“恐怕没那么容易。”一面说着，一面从屉里取一张蓝纸卡“你所递上去的是不是这一张？”

他没等白朗宁答话，就接着说：“那是因为有我从中帮忙。如果没有我帮忙，太平山那里还有什么四把枪，只怕连人都早已被驱逐境了。”

白朗宁再也不敢讲话，唯恐言多有失。

“不像话，太不像话了，你怎么把警署一级女警佐张佩玉也上手了？”

白朗宁沉默了，看看那张卡片，又看看那只心的枪，一时难下决定。

神态，手法，一都不像个枪手，倒像个正在台上表演的术大师。

白朗宁静静的坐在一旁，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
“好，好。”说着，他又打开万宝般的屉，取一张早已写好的介绍卡片“这上面是冯朝熙的地址，你不妨去找他谈谈。”

侯先生看了看那张枪照，挥手说：“枪留下，你的人可以回去了。”

白朗宁终于慢慢的将介绍卡片装衣袋，伸指，横躺在写字台上的手枪机环里，手指轻轻幌动几下，那只枪也跟着旋转起来，手指往上提，枪也随着往上转，轻飘飘的转枪里。

“持有武，比利时造九公厘径白朗宁手枪一只。”说着，把手掌一摊“拿来。”

现在，白朗宁终于搞懂了侯先生约他来的目的，他知推也推不掉了，索大大方方的说：“除了第二条之外，您尽吩咐。只要我得到，我一定全力以赴。”

“您说的是冯大律师？”

侯先生的手依然摊在桌上。

“第二条，”侯先生尽量把声音放“还是一句老话，趁现在还没有案底，快到警界来吧，生活既安定，又有前途，何苦在外面鬼混？”

“这一您尽放心，如果我要走那条路，早几年就已经去了，何必等到今天？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侯先生在那张资料卡上看了又看，好像终于看到他要找的东西。

侯先生离开坐位，走到白朗宁旁，拍着他肩膀说：“白朗宁，你年纪已经不小，该拿本领创造自己的前程了，不要辜负自己的聪明才智，更不要辜负了你那大好手啊。”

“您一向对我都很关照，我心里明白的很。”

“白朗宁，别以为我在利用你，想想看，黑你不愿走，警界对你太拘束，你想还有比大律师事务所这个差事更适合你的吗？”

“可是我并不懂得法律。”

可奈何的叹了气，说：“其实你的过去已不重要，我所担心的只是你的将来。像你这人，路窄得很，算来算去，最多你也只有两条路可走。”

“不错。”

白朗宁的心有些活动了。

“三年之前，警方就已决定减少自用枪枝，所以申请自用枪照一天比一天困难，而你们每次申请延期，总是很快的就获准，你知为什么吗？”

白朗宁急忙说：“您别误会，我跟她的情淡得很，只不过是舞，拍拍拖而已。”

白朗宁最怕的就是警方扣他的枪，闻言不禁愁眉苦睑地说：“侯先生，能不能通一次？”

“明白有什么用？你总得想办法回报我一次。”

白朗宁微微一笑，转走了去，临门还没有忘记在那惊人的尺码上溜了一。

“舞拍拖还不够？难非得上床不可吗？”

白朗宁再也坐不住了，急忙站起来，说：“其实我的近期申请表早已呈递上去，说不定一两天就下来了。”

侯先生冷冷的说：“恐怕不行。”

“多谢您的好意，容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
“那两条？”

白朗宁看了看那张纸卡，又看了看侯先生，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。

侯先生又叭叭的猛了几，得意的吐着烟圈说：“有件事情，如果我不说来，只怕你永远不会明白。”

侯先生不禁由衷的赞叹着说：“白朗宁这三个字，再切合你不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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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一条，你早晚必被黑社会收，以你的，当然不难名震黑，但最后的下场，不是死于非命，便是赤监狱。”

说完，回到座位上，随手又把那张资料抓在手里。

他只扫了一，就已大摇其的说：“你看看你平日往的这些人，尽是什么新加坡大舞厅的红舞女白丽娜，丽都夜总会的名歌星海萍，飞达酒馆的老板娘依，还有什么警署…”说到这里，嘴张得蛮大，声音都没有了。

“唉，”侯先生长叹一声，说：“随你鬼混去吧。”

白朗宁想也不必想，乖乖取枪照，神极不自然的递了上去。

白朗宁从肋下自己的注册商标，轻轻放在侯先生的写字台上。

“他要的是探员，一个脑灵光枪法快的探员，我认为你最适当不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