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诗诗心乱如麻,她也只有借酒消愁了。
两人各怀心事,你敬过来,我干过去。杜小帅才只有三分酒意,唐诗诗已醉了。
在掌柜的和两个伙计的暧昧的眼光下,杜小帅把唐诗诗扶回了房间。
这种情形在客栈里常见,经常有男的不怀好意,把女的灌醉带进房里,他们早就看多了,没什么好奇怪啦!
但这次他们可料错了。杜小帅可没打这歪主意,把唐诗诗扶到床上躺下,连衣服鞋子都不敢替她脱,就为她拉开被子盖上。
放下帐子,他还不放心,把窗门关好,各处查看一遍,才出房将门带上,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把门关紧。
小伙子这一来可苦了,即不敢留在唐诗诗房里,又担心她夜里的安全,或是有什么事,使他哪能安心睡觉,只好把耳朵贴近墙壁,随时倾听隔壁的动静。
过了没多久,就听隔壁房里传来唐诗诗的低泣声。
杜小帅心里不禁憋想:“你娘咧!她难道是装醉?”
又过了一会儿,泣声渐止,却又传来脚步走动声,似乎唐诗诗已起身下床,在房里来回踱着。
显然,这少女正处于极端的烦乱和矛盾中。
踱了片刻,忽又听出轻轻的开房门声。
杜小帅快昏了,急忙以掌力隔空将桌上油灯击灭。
脚步声来到他房门口停住,接着便听唐诗诗轻声唤道:“帅哥!帅哥…”
杜小帅这回可一点也不帅了,吓得连气不敢吭。
他知道只要一应声,开了房门让她进来,结果…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的!”
唐诗诗又连唤了两声,未听见杜小帅回应,才沮然轻叹一声,回到自己的房里去。
这少女实在搞不懂,自己既然跟母亲像得宛如双胞胎,为什么杜小帅能跟母亲发生肌肤之亲,却对她不屑一顾?
她面前桌上的铜镜顾影自邻,越看越像自己母亲,而且更有一种少女的青春气息。这是唐云萍已经失去的,既使靠“采阳补阴”能够保持生命的活力,加上驻颜有术,散发出诱人的“女人味”仍然无法跟“货真价实”的少女相比。
毕竟,岁月不饶人啊!对着铜镜凝视了半响,唐诗诗终于发现,自己虽然青春貌美,去缺乏母亲的那份媚力。也许男人就喜欢那个调儿吧?唐诗诗不仅深深叹了口气,她伏在桌上,情不自禁地大哭特哭了起来…
次日一早,这对年轻男女又上路上了。
唐诗诗眼睛有些红肿,大概是哭了整晚,一路上坚持沉默,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话。
杜小帅也整夜未眠,但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赶路。
两人在袁州县城里卖了马匹代步,马不停蹄地向南而行,当天傍晚已到了清江县。
一口气赶了两百多里路,但一路上并未发现“血轿”的踪迹。
当然“血轿”太惹人主意,不便照摇过市,公然出现在官道上。
清江县城可比安源小镇热闹多了,他们找了家比较像样的客栈,由于昨夜的情形,今晚杜小帅哪敢再喝酒,只点了几样精细可口的菜肴。
杜小帅实在憋不住,随便问:“诗诗,你跟着我娘这些天,是怎么行走的?”
唐诗诗没精打采地:“我们都是夜深僻静的路走,白天就找个密林,或是隐蔽的地方歇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