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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边把柯五伦被封的穴道解开,一边目光凝视着小宝,脸上阴晴不定,应如何对付小宝,成了他当前的一大难题!
他不开口,小宝却不算完,道:“现在小爷可以走了吧!”
汪广峻业已有了决定,神色上也自然了点,并恢复了那种谦和仁慈的态度,道:“小哥儿可有暂留片刻?”
“事到现在,还有此种必要吗?”
“有,老朽想候令师驾降,有所申述。”
在言谈称呼上,汪广峻已改变到极尽客气了。
小宝此时,也有了笑脸,道:“对我说,也是一样。”
汪广峻沉思刹那,叹口气道:“也罢,此处不是讲话之地,小哥儿若不疑及老朽,老朽想请小哥儿屈驾草舍作次长谈。”
“我向不对人生疑,除非此人曾经欺骗过我多次,去贵府一谈并无不可,只是在我认为无此必要,若必须找个地方谈话时,前面现成。”
小宝说着,手指不远处一片树林,汪广峻无奈的点点头,小宝也不客气,坦步前导,小树林外恰有一家大户的“晒场”(北方当麦收后,晒干麦粒的广场),晒场大门开着,巨大的石辗停在-角,遂走了进去。
汪广峻随小宝身后数尺,柯五伦紧行几步追上,悄声道:“大哥,防备小狗在此处早已有安排…”
汪广峻沉声道:“你少开口!”
柯五伦碰个钉子,提心吊胆随着汪广峻进了晒场。
小宝毫不客气,-屁股坐在石辗上,说道:“讲吧!”
汪广峻一点头,转向柯五伦道:“老二站到晒场门口,注意着四外!”
柯五伦闻言似有不悦之意,悻悻然踱向门口。
汪广峻这才低声道:“老朽曾经说过,关于昔日那笔百万红货,中途遭劫下落不明一事,令师是误信人言,料错了…”
小宝接话道:“我也声明过,此事我师徒不会闻问。”
“小哥儿请容老朽把话说完,老朽成名不易,此种谣言,若传入江湖,老朽身家性命势必难保,况…”
“你这是信不过我师徒了?”
“老朽怎敢,但此事关系太大所以相请…”
“你不必再说下去了,昔日事,你虽未亲自出面,但却在幕后主持,而令柯五伦率人下手,你等该知道是瞒不过我师徒的…”
汪广峻变色欲言,小宝头一摇,接着说道:“小可师徒,目下虽不希望露出本来身份,但可略示你们-丝端倪。
“家师当年威望,天下无出其右者,因此你们信也要信,不信仍然要信,小可现在承诺你们,此事断不致由小可师徒身上泻露!”
汪广峻苦笑-声道:“按小哥儿交待的话,可以说是一清二白了,只是在话意中,坚信昔日红货被劫,为老朽主谋,使老朽百口莫辩,须知彼时老朽身为镖局之-等镖头,与叶老总有八拜之交,怎会…”
小宝不耐烦的接话道:“小可只因根本无暇过问他人闲事,又因见你意诚心知惭悔,方始承诺坦言-切,你怎罗嗦不完。
“大丈夫敢作敢当,事到如今,就算苦主心悟往事找到你的头上,也断非空言的‘不知’或‘谣言’二句可了,你又怕从何来?”
汪广峻似乎看出多言无益,又一声长叹道:
“好吧!老朽不再多说,对小哥儿的承诺,总有后报之日,老夫现仅声明-句,对叶盟兄所失百万红货事,至今仍在暗中侦察。”
“这些事请不必多讲,它和小可师徒无关!”
“是是,烦请小哥儿代老朽致意令师,老朽不再亲自拜见了。”
“小可代师一谢,告辞!”
小宝不再停留,转身而去。
柯五伦朝汪广峻递了一个眼色,两人立即暗凝功力。
此时,躲在暗处的庞克低声道:“胡梭!那两个老鬼要搞鬼了,你先以‘坦克功’唬他们一下,我再出手制住他们。”
“要我打前锋呀!…”
“别胡说八道了,时间不多了,提足功力,那两个老鬼功力非比寻常哩!冲呀!”
庞克“冲呀!”怒吼出声,好似石破天惊般,震得柯五伦及汪广峻心神倏颤,出手略缓!
小宝本以为二人已被自己的武功及一番言语慑住了,因此大摇大摆,得意洋洋的转身就欲离去。
倏闻庞克那声朗喝,心神一颤,方欲循声瞧瞧是何方高手,却觉两股阴寒掌力已经临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