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要早点赶回,模样生恐燕铁衣会忘了参加她的婚礼一般。
直等熊道元兄妹走了,任宣才笑道:“江湖儿女,果然爽朗豪迈,不拘小节,和他们相处,不但愉快自然,也觉得年轻了不少。”
燕铁衣道:“不错,只是江湖儿女也有其辛酸的一面,日子过得太不可期,太飘渺了,也就把人的性格冲激得蛮不在乎啦。”
望着燕铁衣,任宣深沉的道:“少爷,你可是和以前一点没变,不管面貌,谈吐个性,都差不多,就是更世故练达,也更老成持重了。”
笑笑,燕铁衣道:“时光催人,老丈,便是表面如昔,心也起皱了!”
任宣道:“那里,你仍然年轻体健,容颜稚嫩宛似弱冠少郎,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苍老变化来,若我不是素知于你,包管会将你看成个二十岁上下的大孩子,要说老,却是我老罗,少爷,六十一岁的人,不能不服年纪啦!”
燕铁衣微微一哂,道:“白发鹤颜,更显庄重,我想有这份严肃,往往还求之不得呢。”
任宣笑道:“好说好说。”
燕铁衣道:“时间不早,老丈,还想尽快趋府拜谒老丈宝眷。”
拍了拍自己脑门,任宣道:“看我这等糊涂劲,真的就拉着少爷站在街边唠叨个没完啦?真是不敬,真是不敬,少爷快请,快请,朝这边走!”
于是,两个人携手并肩,一路谈笑着转行向大祥街铁柱子巷那边。
在任宣家中,也才是刚刚吃完饭,燕铁衣正由任宣父子二人陪同,坐在客堂里品茗叙旧,话还没讲几句,一阵急剧的擂门声已经响了起来!
这种声音,只能称为“擂”不能说成“敲”又猛又急“冬”“冬””冬”的震得门板晃动,像是要连门带框全给拆下来似的。
任宣的儿子任世堂赶紧招呼着奔出应门去了,而燕铁衣也若有所觉的放下手中茶杯,站起身来,注视天井那边的大门不响。
跟到身边的任宣笑着道:“少爷,我们叙我们的,一定又是柜上那个小楞子不知跑回来传啥事了,这小子就是毛躁,敲起门来像打鼓。”
燕铁衣本能的有一种预感在滋长,他觉得这擂门的声音有些令他不宁,他甚至可以断定,这是与他有关的事!
门开了,任世堂尚未及出声询问什么,外头,一条彪形大汉业已旋风似的卷了进来,一边往里跑,一边口中急切的大叫:“魁首,魁首在不在?”
那汉子,竟然是熊道元!
是熊道元,不过,这时的熊道元,在屋里灯光的映照下,却是满身血污,衣衫破裂,形状狼狈不堪!
任宣目睹此情,一下子吓楞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