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意外的一怔，燕铁衣随即笑了：“好家伙，还说‘附近’的山林泉呢，‘虎山林’在三百里开外，‘玉瀑泉’更远，近四百里路了，我还当你是想到十来里外的‘小香山’古刹去参禅。”

石钰呐呐的：“‘虎山林’、‘玉瀑泉’，是不是太远了？”

，燕铁衣：“不错，有时心里烦，到外面看看，逛逛，是会舒畅得多，大郎中，这一次有我陪你，包你几天下来愁躁全消，笑常开！”

石钰的表情忽然显得有些错杂，也有些怪异，他讲话的时候好似害着气病似用力呼着：“瓢把，你无须这么迁就我，我其实也－－。”

于是，两人齐声笑了起来。

又啜了茶，石钰笑：“今天有事么？”

石钰眉目低垂：“我也认为远了些，瓢把，我看算了。”

青虚虚的脸孔变得微见灰白了，石钰角的肌又搐起来，他连忙否认：“绝对没有什么烦心的事，你别瞎猜了…”

燕铁衣放下茶杯，起走到门，大声：“厚德，通知厨下备筵为石先生接风，另外把我的随衣用收拾好，并告诉大领主，我下午要门消散几天。”

燕铁衣忙：“什么话？我一定陪你四走走，一天不尽兴，咱们多玩几天也无妨，这次你得在我这里多盘桓些时。”

不拘形迹，石钰举起茶杯，笑：“瓢把，谢你赏脸结伴由一游，你也明白，除了你，我连个倾吐心中积郁的朋友也难找！”

酢，赏心清游，却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。”

燕铁衣端详着老朋友，：“大郎中，你好像心有事？”

凝注着对方，燕铁衣低沉的：“没有最好，如果有，你别忘了我这老弟的；大郎中，或许我有力量帮助你解决某些困惑。”

燕铁衣

燕铁衣也举杯：“忝为知，我不为君解愁消忧，夫复谁寻？”

石钰勉笑：“我只是怕耽搁你的正事－－”

哈哈一笑，燕铁衣：“扯淡，我那有你说的这等尊贵法？若论对吃苦受罪的耐力我决不比你差；也罢，就谁也不带，只我们哥俩并行，亦落得清静自在。”

悚然一惊，石钰笑得相当不自然：“没有呀，我心会有什么事？”

燕铁衣：“全是些歪事，不它了，待会午膳我叫他们摆席为你接风，吃完饭略略休歇一下，我们哥俩就门，对了，你打算到那儿去逛？”

燕铁衣笑：“不要，可以待屠长牧代我主持，你老哥大老远跑来，我敢不奉陪么？别说只这是桩小事，天大的问题，也得丢开先凑合你。”

石钰了气，笑笑：“先多谢了，瓢把，你对我的隆情谊，我是终生不忘的，设若我真遇上了麻烦，不来找你帮助又能找谁？放心吧，我好得很，约莫近来心绪不畅，神烦躁，或有失态之，你也包涵则个，我想，四走走，就会好了。”

想了想，石钰无所谓的：“我是独来独往惯了，就怕你金玉之，缺不得人使唤呢。”

燕铁衣：“几桩例行会商罢了，怎么？你要我陪你？”

拱拱手，石钰的气反倒十分沉重了：“真是赏脸，瓢把。”

“虎林山”景之优清奇，乃是北地有名的，一片翠绿蓊郁的森森林木覆映着全山，形成了一片盈碧幽的雅静，在或是峭、或是雄伟的峰岭崖峦之，隐约可见一些观庵院的檐角殿脊，展于青碧之中；人到了这里，不觉自心平气和，俗虑全消，便不脱尘，也带着那么几分脱尘的意味了。

石钰的形态恢复了平静，他缓缓的：“你带不带人侍候？”

燕铁衣：“你说呢？”

犹豫了一下，石钰的角肌不由自主的急速动着，像是十分艰辛的：“我看，你就不用去了，我独个儿逛逛也罢。”

石钰安详的：“想约你到附近几山林泉走走散心，咱们俩可也有段日没好好的把晤了，但你如果不得闲，就算了。”

燕铁衣沉了一下，毅然：“我们去，好歹自己也轻松两天，就算我替自己放假劳自己吧；三四百里路，骑快来回，加上游赏的时间，至多也只是四五天而已，堂并无急事待理，老哥哥，我就奉陪到底了。”

燕铁衣平静的：“你神态之间，颇蕴忧，且言谈举止也失去你惯有的安详与恰然之态度了，好似老在揣摸什么，斟酌什么，也似是希望什么，又怕什么的样；大郎中，近来是不是有问题疑难困扰了你？若有就说来，让我这小老弟替你主意。”

打断了他的话，燕铁衣笑：“你这人怎的变得唠叨起来啦？大郎中，莫非人的年纪一大真就喜罗嗦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