艳的面庞苍白得可怜、身躯摇摇晃晃的,有如风中杨柳、孱弱得象是随时可以跌倒下来.几缕秀发无力地垂在额前?她用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破裂的衣裳。目光凄然而无奈地凝视着秋离。语音悲凉得含泪:“秋离,入说鬼手心性残酷狠毒,无与伦比,今天,我算清楚地领悟这几句话了,你没有要我死,但是,你对我的羞辱与臭落。部比杀死我更令我痛苦,更令我刻骨难忘,秋离,你不光杀人,你更杀他们的心…”说着,梅瑶萍曲面色更加灰白。她大大地摇摆了一下,几乎立即就要跌倒,但她终于又咬着牙撑住了。
秋离沉默了一会。缓缓移步走开五步外,他回头道:“人活着,即是一场竞争。竞争却是冷漠而尖锐的,有很多时候会不择手段,你若能看透这一点,跳出这场是非游涡,你将能获得平静,武林中原本没有仁恕可言,肯为对方指明这个道理的,我认为已经够得上宽厚了。”说完了话,秋离转身离去,他一把将怔怔发呆的孩子抱起,拿着毛毡,头也不回地飞步往山下跃腾。
胖胖搂着他的颈子,面孔朝后,就在秋离的身形刚刚拔空五丈,小家伙已可怜生生地叫道:“爹…”平稳地划着弧线往下落去,秋离诧异地道:“什么事,儿子?”胖胖将一张带着乳香的柔嫩脸蛋偎在秋离的颊上,小手往后直指,嘴巴里又开始咿晤起来,秋离足尖沾地,一个旋子站好,叹了口气道:“孩子,人还太协…”小家伙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里竟然盈满了泪水,他轻轻地亲了亲秋离的鼻尖,讷讷地道:“爹爹,坏姑奶奶好可怜,她一走路又跌倒了,娘以前也跌倒过,坏姑奶奶的脸色也和娘跌倒时一样好白,好怕人…”立即,一幕烈火烟硝中的地狱图象幻景一样浮映在秋离脑海里,他仿佛听到了隐隐的杀喊声,狞厉的狂笑声,还有凄惨的哭泣,苍凉的叮吟,一个房弱纤柔的少妇在黑夜中牵着一个稚龄孩童踉跄奔逃,跌倒爬起,爬起又跌倒,在一片跳闪的火光里,那个少妇的悲恐面庞,好白,好怕人…一跺脚,秋离挥左臂倒射而回,胖胖惊喜逾恒的神色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,他紧搂着秋离脖劲,大叫道:“爹爹,你真好…”在空中“呼”地一个侧转,那么恰巧地又落回了原处,目光一扫,秋离已发觉一身白衣的梅瑶萍,竟然又倒卧在离方’才受伤处六步之外的草地上,一滩滩鲜绿的血迹洒印于地,将红色的草叶染得越加鲜艳了。
默默望着这六步之间地下拖爬挣扎过的痕迹,秋离明白梅瑶萍曾经耗费的力量与屈忍,他摇摇头,上前去一拂手点了这倔强女子的软麻穴。然后,将她小心地挟在胁下,翻身‘急速掠走。
、负着两个人的重量,秋离飞奔的速度却仍未减低,每一纵跃之间俱在近七丈的距离,没有多久,他已来到坐落于半山间的一栋古朴茅屋之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