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霸;你前不顾道义格节,后不论江湖传规,散人家庭、拆人良缘,真正不是东西,我上门找你给还一个公道,有什么不对?”
金虎十分沉得住气,居然不带一点激动之色,他毫无笑意的一笑道:
“钱来发,我开的是赌坊,只要怀里揣得有银子,谁来下注一概不拒,所谓是周瑜打黄盖,一个愿打,一个原挨,又好比是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,我并不曾拉着谁,逼着谁来赌钱,姓范的输脱了底,是他心甘情愿,贪婪过甚,而借据又是他亲笔所书,为什么他会留下借据?只因为欠了我的钱,道理明摆明显,如果人人都像他一般,输了不给,赢了要拿,干我们这一行的莫不成都去喝风?”
钱来发道:
“以范老儿的个性,他赌钱的习惯,不至于有如此巨额的输赢,这其中,必然被你们动了手脚——”
金虎阴阴的笑着道:
“你看见?或者姓范的当场抓住弊端了?”
钱来发眯起双眼道:
“金虎头,这里面有什么花巧,你心中有数,我也心中有数,世间之事,有许多不用看到,不必抓到,单拿脑筋-想,就会明白奥妙何在!”
金虎哼了-声:
“这是强词夺理,欲加之罪,姓钱的,我可不吃你这套!”
一直没有说话的楚雪凤,忽然开口道:
“以债逼婚是个果,霸占人妻才是因,因果相连,脉络可寻,‘虎头赌坊’敲的是什么算盘,三岁孩童也瞒不住!”
这番言词如锋,不由刺得金虎脸色微变,他怒目瞪视楚雪凤,缓缓的道:
“你又是谁?”
楚雪凤笑如春花,眉开唇绽,却只朝着钱来发投去眼波盈盈,神态好不媚人。
钱来发耸耸肥厚的双肩,代替楚雪凤答话:
“这位姑娘姓楚,是我的朋友。”
金虎带几分邪气的一笑:
“朋友?却不知是哪一类的‘朋友’?也能替你说话,作得了你的主么?”
钱来发泰山不动的道:
“当然要看是说什么话,哪一种事而定,金虎,咱们谈正题?休把词句扯歪了!”
楚雪凤挑着眉梢道:
“大佬,姓金的存了个什么心思,莫非你还看不出来?他是打谱栽我们一个不清不白的恶誉,好先玷污你的名声,坏了你的形象,往下去,他就更加振振有词啦。”
瞅着金虎,钱来发道:
“你是这么个想法么,金虎?”
金虎大声道:
“我不在乎你如何编排于我,我也根本不吃你这一套,钱来发,从你们一脚踏入我这地场之前,业已不怀好意居心叵测,我是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,看看我金某人受也不受!”
钱来发安详的道:
“如此说来,范老儿的借据,他押输的房产、生意,你是一概不退了?”
金虎扬起面孔,重重的道:
“凭什么要退?”
钱来发笑道:
“那么,我的脸面,你也丝毫不赏?”
金虎冷嗤一声:
“你乃仗势相欺,强人所难,钱来发,这么老皮韧肉的脸面,我可赏不起!”
椅子上坐着的楚雪凤轻轻笑道:
“人家豁出去了,大佬。”
金虎退后两步,双手插腰,嗔目立马,竟已摆出一副不惜立即动手的架势,金翎率同那三名年轻汉子亦已杀气腾腾,蓄劲待发,只有齐百岳还算从容镇定,仍然闲闲卓立,不带七情。
楚雪风柳腰款摆,俏生生的从椅间站起,好整以暇的道:
“看光景,还得真干一场哪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