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,声音由齿缝中迸出:
“天下没有永远的赢家,钱来发,十三年前你赢过,但是,十三年后你未必仍有当时的运道,善者不来,来者便不善!”
钱来发凝重的道:
“看情形,你是不会改变心思了?”
司马驭龙冷酷的道:
“等待这一天,我们已经等了十三年了,好长的十三年,我们咽着羞辱过日子,让仇恨扭绞着我们的心肝,悲愤啮咬我们的神魂,光阴无情,我们不能够再等下去,钱来发,新仇旧恨,今朝便将彻底了断!”
钱来发忽然笑了起来:
“只是旧恨,本无新仇,你这一提我才想起,司马老兄,阁下指的可能是‘飞蛇会’那出把戏,戏是你编的,不幸又演砸了…”
司马驭龙并不否认,他面无表情的道:
“不是戏演砸了,钱来发,而是你的劫数未到,这一次,你必然劫数难逃!”
眼珠子往四周-溜,钱来发道:
“话说到这里,显见你是饶不了我啦,司马老兄,你何妨大方点,干脆把你那些躲躲藏藏的帮手们请出来亮相吧,我宁可挨明枪,也不愿中暗箭哪!”
司马驭龙冷冷的道:
“我们向来光明正大,何来躲藏之有?”
说到这里,他猛的击掌-响,随着声音,八个人从掩蔽处闪身而出。这八位仁兄,钱来发目光梭巡,居然通通认得。
八人中,那面孔青森,微见撩牙外露的驼背人物,是“九贤堂”的老二“驼怪”尚三省;身材瘦小,满脸皱纹,像个人干似的角色,乃是“九贤堂”的老么“皱皮屠夫”单思源;其余六位,全是“飞蛇会”的大佬,包括当家的“暴杀”钟沧、失去双臂的二当家“血枪破胆”蒲公吕、大把头“二郎担山”秦威、二把头“瘦鹤”武青、三把头“驼虎”简翔、四把头“冥箭”柴邦,由这个阵容看来“飞蛇会”已然精英尽出,摆明了是待孤注一掷啦!
有趣的是,八位不速之客里,倒有两个罗锅,不过比较起来“九贤堂”的“驼怪”尚三省,模样之丑陋,较之“飞蛇会”的“驼虎”简翔,犹要胜过几分!
钱来发哈哈笑道:
“今天真是风云际会,群英聚集,什么样的牛鬼蛇神、三山五岳都到啦,寒舍蜗居,实在蓬筚生辉,光彩之至-一”
钟沧双目平视,语调生硬的道:
“不用耍嘴皮子,钱来发,司马前辈说得不错,今日你必然在劫难逃!”
钱来发笑容可掬的道:
“久不相见了,要打要杀是另-码事,总该先叙叙契阔,谈谈别情呀,一上来就开仗,未免有失风雅…”
双颊的肌肉抽搐着,钟沧切齿道:
“我们与你势不两立,还有什么旧情可叙?”
钱来发殷殷的道:
“譬如说,你肩头上的那块肉长齐了没有,蒲公昌丢了双臂之后,生活起来可否已习惯?简翔脸上挨的一刀破相了不曾等等,都可以聊聊呀!”
钟沧双眼血赤的道:
“就任你炫耀讽刺吧,钱来发,这恐怕是你生命中最后-次机会了!”
钱来发道:
“钟沧,你也和司马老兄打的是一样的主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