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女所说,也忍不住笑出声来。虎女又道:“我说如何,你看他二位难兄难弟,说的话不是一样么?”二人闻言越发不是意思。
公亮假装负气,低声悄说:“她两姊妹见我二人讨厌,我们走吧。”林蓉因虎女心直口快,公亮已不好意思,恐其不快,刚喊得一声“三弟”虎女拦道:“管他呢,一会儿就好。男人家的脾气我先还不知道,既成夫妻便是终身伴侣,恩爱不在一时。好在我们两姊妹都有一位,彼此情分又深,不怕笑话,似他们这样形影不离,看在外人眼里什么样子。”
林蓉不便再说,回顾二人业已走远,公遐也正回顾,含笑点头,知其人最温和,不会介意。公亮性情较刚,虎女人更天真刚直,男女双方俱都好胜。公亮正在低头直走,不曾回顾,正恐负气,公亮忽然装着立定看花,回过头来,虎女也正回顾,双方成了遥对,虎女首先微笑挥手,公亮也挥手作答。分明二人日常相见情爱极深,这种口角负气已成常事。想起双方年均不小,平日那么英武豪爽,人又稳重方正,一旦发生情爱,便这样稚气。再想起公遐何尝不是如此?自己幼遭孤露,受尽苦痛难危,日前还觉前途茫茫,到处黑暗荆棘,不料三日之内,出死人生,脱离虎口,永登乐土,并还得到这样好大夫,不禁又是高兴又是好笑。虎女问她为何这样欢喜,林蓉也不瞒她,便将心事告知。
二女本来情投意合,一见如故,加以彼此都有快意之事,情分越深,回到楼上同榻而卧,互相商谈了一阵心意,便各睡去。
二女武功虽好,到底连累了两三日,睡得十分香甜。等到醒来,天已黄昏,公遐、公亮和秦氏弟兄均在湖边观弈,人已早起。二女稍微梳洗便赶了去,因都不会此道,看了一阵无什意思,正在湖边闲步,忽想众人都在,不见伊萌,先当还未睡醒,也未往看。
后见山月已上,村人已将纱灯点起,各处行灶、锅勺乱响,正准备炒菜,整只小猪业已烤起,酒席也都摆好,快要人座,虎女正想拉了林蓉前去喊他,忽见秦真、秦萌叔侄二人沿湖跑来,见面便说伊萌不知去向,一面告知公超、公明,待要去往谷口询问,可曾有人见其出外。公超闻言,竟如无事,随口拦道:“七弟不必多虑,这娃儿生来性野,也许嫌竹楼床大舒服,他睡不惯,另寻隐秘之处睡足再起。他向来能睡能熬,三两天不睡是常事。睡起来往往连日连夜,我们无须管他,到时必来。这娃儿虽然天性疾恶,心地为人最是公道,可惜年轻,比我还要性做,向不服人。我有一位新交好友也最喜他。
此老乃是我忘年之交,就隐居在附近山中,年纪比我大得多。来时往访,他说此子天生异禀,应让他发挥本能,叫我对他不要拘束,非但没有告诫反更奖励,以致胆子更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