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听嚓的一声，前面那丈许的大香斗忽然从中折断，上面原有不少灯香火全都燃，何止千，因其制作巧，像一株火树在当中斗柄之上，突然齐中折断，打得粉碎，立似一蓬火雨照准当中席上飞过去。这时下面炮正在纷纷燃，火四，那香斗供在一座小木台上，相隔中席不到两丈。群贼多半贪看烟火，一面又在调戏妇女，一时星如雨，飞舞缤纷，相形之下香斗上面那些小灯连同千百枝残的香已为炮所掩，谁也不曾留意到它。来势又是极快，连响声都未听见，便似迅雷爆发，一大蓬火雨带着上半段斗柄朝着当中席上打下。为首诸贼兴上，想不到有此杀风景的事突然发生。这一惊真非小可，当时逃避不及。除老贼五和另一少年贼党闪避得快，只上沾了一，不曾受伤而外，余者全数被火烧伤。贼和另一中等材的贼党更是满满脸都是，急得暴如雷。众人都在兴忙之中，旁座贼党连同前面放灯的恶急切间还未看，直到贼厉声怒吼了两声方始看，停手赶来，才知那座大香斗业已齐中折断，纷纷爆散，前半两尺多长海碗细一段残的斗柄残香上面，还带着好些零星小灯，落到席上，将桌围燃，又烧了起来。当时又是一阵大，众恶纷纷上前，将其扑灭。贼和同座数贼已是满鳞伤，发也被烧去好些，急得暴如雷。因那地方四面皆空，环绕广场的树上又满灯，明如白昼。香斗虽是平空折断，并无别的动静，以为制造香斗的人暗中闹鬼，里面放有炸药，正命恶去向下半段香斗查看，有无别的异状。内中一贼忽说香斗是他定制，决无他人闹鬼。正在七嘴八张纷纷议论，事前事后均无动静，在场人多，又都是自己同党，均没想到会是敌人所为。

公遐刚看敌人是在暗中布置，相隔太远，人语喧哗，听他不，照此形势，必有动作。因见崖上一带形势奇险，并无路，虽有一秘径可通东山，路甚险峻曲折，敌人决想不到藏伏之。又有许多怪石，野草丛生，比昨夜所经还要隐秘，敌人便是走近，也未必能够走。正想悄告同伴留意戒备，说：“方才驼背老贼目注崖上，虽是正面，不曾留意我们这里。这是一条整崖，昨夜贼曾由中间一带越崖而，去往山外追敌。

这样好的中秋佳节，月良宵，山林胜地，被这一群恶贼糟蹋得这等俗恶不堪。除后庄和两旁无人之灯光上下，月辉，看去还有一意思，像这样放烟火，乌烟瘴气，看去只有令人厌恶，平白糟蹋无数人力力，一也不好看。可恨这些恶贼不是巧取豪夺压榨侵占，便是杀人放火抢劫而来。这里面不知有多少血腥气，却在一夜之间将其随意糟掉。别的不说，单这一座大香斗便够穷人数年之用，真个万恶已极，越想越气愤。又见那些连夜赶制炮的土人被众恶打得鬼哭神号，和那灯音乐之声嘈成一片，相形之下更加不平，不由激动义愤，怒从心起。方想当地相隔太远，否则先给贼一个厉害也好。

场上地方广大，到灯火通明，敌人甚多，并无藏之。如由崖下手相隔又又远，小的暗决打不断。如用弓箭之类必要现形迹，被人看，如何事前一声影皆无？

老贼坐在当中席上首位，决非寻常人，也许就是林蓉所说、刘二贼之一，既已生疑，就许偷偷由别掩来，不可不防，还是小心的好。稍有警兆，我们便退，免得贼党人多，众寡不敌。”

公遐虽未看清当中大香斗如何折断，又将敌人烧伤好些，此举都是快心之事。正在暗中称快，忽见首先纵起的驼背老贼自从事之后立在一旁，手伸腰问，目光觑定对面，一言不发，似在暗中留意察看神气。心想，这大一座香斗平空将其打断，决非容易之事。

说时，回顾边只有赵翔一人，下余三人不知去向，忙问：“他们三人何往？我们还是聚在一起，不要分开。”赵翔笑答：“二叔莫他们，老贼正是五，方才来时已有人指。当中香斗便是那位异人暗中打断，只未看所用何。小侄如其料得不差，这位老人家要是赶来凑趣，休说他那独门剑术，便那内家罡气恐也无人能敌。有他手，加上娄大爷，贼党再多一倍也不妨事。由来路山崖上起，我们已见过他三次，命我随了二叔在此埋伏守候也是他老人家的意思。因第一次和他对面，形貌与平日所闻不同，是否是他还拿不准。只奇怪他老人家的内家罡气业已练到摘叶穿石，飞碎木，粒米可穿钢铁的绝诣，下面这些贼

正在寻思，心中不解。那驼背老贼正是五，忽朝贼耳语了两句，贼立时传令烟火暂停，群贼便同聚在当中桌旁接耳，已发现疑窦，商计应付之策。五忽然同数贼退席，往庄后走去。余贼也三三两两分走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