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山,任多为她用心也无用处。想到这里,知其无可挽回,只得先顾自己再说。
一见柔云还在追随不舍,想要多带一点缠绵凄怨、表示爱情的话,不禁又好气,又好笑。暗忖:你说得多么情深,人家与你心志不投,一句也听不进去,不能共患难劳苦,专想恩爱欢乐,哪有此事?当面不便说破,又听庄中来路已有信号发动,越发情急,慌道:“姊姊当局者迷,我见人之后自会相机行事,只比你说得更好,还不会失你身份。
后面己有人追来,再不回去你也受累,如蒙全力相助,请不要回去,假装打猎,先往北面树林一带为我诱敌,耽延他们一会便感恩不尽了。”柔云也听信号连连发动,一见人已送到两山交界,前面只有几处散居的土人,有一处守望的恶奴也可绕道避开。因对林蓉尚是好意,当时应诺,便照所说行事,往北面树林中驰去。柔云一走,林蓉如释重负,仗着路熟,绕过恶奴守望之处,径由树林中加急往前驰去。林蓉按理本难逃走,总算机缘样样凑巧。
林莺所居楼房又高又深,伤病避风,门窗紧闭,楼前一带又偏在庄后,平日不许男子往来。所用使女虽多,一见夫妻打架,全都胆寒心跳,没了主意。巴贼急怒攻心,只顾厉声喝骂,想下毒手惨杀林莺,始终忘了喊人,众使女全都守在房外不敢走进。林莺自知不能活命,用足全力将人箍紧,死也不放。先还没有想伤巴贼性命,只想拖延一点时候,放妹子逃远一点,再行自杀。后听巴贼毒口咒骂,要将她碎尸万段,判骨扬灰,想起平日仇怨,不由生出恶念,才想与之同归于尽。冷不防一口照准咽喉咬去。哪知巴贼先被她咬了一口,看出双方拼命,早已防到,猛将头颈一缩,用下巴对准脑门猛力一击,林莺立觉头脑昏晕,气力也自不支,知道一落毒手,所受定必残酷,用足全力,就势把头一抬,双手一松,往前一推。巴贼本在用力强挣,骤出不意,只听吨嚓叭哒连声响过,床栏杆竟被压折,人往床外翻跌,床也坍倒。刚要负伤纵起,林莺更不怠慢,回手由枕旁拿起平日准备自杀的一柄小快刀和一筒弩箭,方觉手软,巴贼已怒吼一声纵扑过来。知道报仇无望,左手弩筒颤巍巍往外一扬,刚发出了两枝,右手业已横刀回刺咽喉,一声怒吼,便死在床上。总算手软没有准头,否则巴贼也是不保。巴贼恨毒林莺,劈开林莺的手将刀夺去,在死入身上乱刺了几下,匆匆敷好伤药,方始赶出。到了楼口,想起当着许多远客,事太丢人,重又回身,用被单将死尸盖好,喊来几个心腹恶奴,令其备棺掩埋。忙乱了些时,忽然想起林蓉,初意不会逃走,必是往寻妹子暂时躲避。又耽搁了一阵,方始命人往唤,先听回报二女不在楼上,因听林蓉宝剑衣物均在,仍未想到人会逃走。过了一会,那向林蓉求婚的淫贼托人来讨回音,二次命人寻找二女,四下一问,才听另一恶奴说在谷口遇见二女往外飞驰,一算时光业已走远,不禁怒从心起,忙发信号,传令各处山口不许有人通过。一面向众声言说林蓉刺杀乃姊,抽空逃走,自己也为所伤。正要亲身追赶,不料伤口进风,肿起老高,还要医治,当时急怒交加,暴跳如雷,二次向众贼党发话,无论何人,只将林蓉擒回,任凭心意处置。
那求婚的淫贼正是双菊花中最厉害的一个,忙和几个贼党连同恶奴追将下去。这几个耽搁,林蓉虽然走远,暂时未被追上,无奈东山不曾去过,地理不熟,未了仍被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