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云念才动，白衣少女已先说：“时已不早，你那万恶兄长死有余辜。你虽生在恶霸家中，还有一天良。照我意思，不能大义灭亲，最好连假作也不必，现在就跟我们同走。香粟村和我安乐中，虽没有上人血汗结成的房大厦供你奢侈享受，但是没有倚凌弱、残害搜刮人死的恶霸土豪。大家安乐度日，有吃有穿有住，除自己应的事，大家事完全快乐逍遥。只没有不劳而获，谁都要为公众力，才能算是自己人。比起你们终日游手好闲，无所事，连天然的风景都无福享受，实在明得多。

她这打份，必是此女无疑。她和意中人如此亲近，相识必久。越想越有气，觉着此是情敌，立生恶念，如将此女杀死，兄长回来便有话说。

白衣少女也不再理她，回顾公亮笑说：“你那朋友已上崖，差不多是时候了，我两个走罢。”公亮应得一个“好”字，便往前面纵去。柔云见情敌跟踪纵起，忙喝：

公亮本无兵刃，柔云方才曾将他那宝剑带，打算送回。动手以前将剑解下，朝公亮横了一，把剑过。见公亮剑上前，正和林蓉假打，才只两三个照面，二人同是关心自己这面一对，连声低语劝解，不要认真，公亮并还专劝情敌一人，仿佛自己决非敌手，正在气苦痛恨。白衣少女本是一双长剑，忽然急呼：“三哥你怎心？既想保全此女，贼不久必遭惨报，你那剑早晚取回。你如带走，岂不脚，连累她们？

“是好的，你和我分个死活，让他一人先走。我也决不喊人。”一面跟踪赶上，举剑就斫。白衣少女笑：“我看你真可怜，如何不知好歹？少时留神我的暗，虽不伤你，也必为你留记号，以便你那万恶兄长回来好有话说。方才的话，虽因我生长山中，心如一，不会说转弯的话。你生在这样万恶人家，就是未丧天良，还有人，不曾为恶，多少终有一恶习。有时便发善心救人，或名或利，多一半还是为了自己。否则，那样万恶的人虽是你的兄长，你如有志气，决不能和他并立。便是万非其敌，徒死无益，不能大义灭亲与之拼命，也应断绝兄妹，弃之而去。如何为了一享受，虽不合污，仍与同，我为惜你，方以良言相告，你偏多心，见我和娄三哥神情亲密，能共患难生死，便生歪念和我拼命，真个笑话！你当我虎女云萍是和人家争男的么？趁早听我的活，早离贼巢，免得将来玉石俱焚。至于娄三哥对你用情，非但不在我的心上，你如能够去邪从正，和我们一样志同合，像你这样貌机警又有胆勇本领的女，一经归正，便是佳偶。如与三哥结为夫妇，我还为你媒。男女终要婚嫁，有甚相，也说不到害羞二字，你怎如此小气？时已不早，听否在你。再不喊贼党来，我为保全两个可以变

快将此剑留下。我这剑本是一对，和你一人一不是好么？”四人本两对，边打边往场外退去。柔云闻言，由不得酸气攻心，气极怒喝：“不要你！我既将剑还他，多大祸事也由我一人承当，用不着你费心讨好。你那宝剑还不知能否保得住呢，还要照顾别人！”正在低声怒骂，前人影一晃，敌人飞一纵两三丈，已到了意中人的旁，左手剑横着把林蓉的剑一挡。公亮好似平日练熟的手法，当时便将原剑抛掉，将情敌右手长剑接过，动作快极而又自然，连看都未看清，便将剑换掉。柔云怒极，跟踪纵到。对方已将剑与公亮，反手一剑架来。锵的一声，将自己的剑挡了一挡，觉着虎微痛，知厉害。情急之下，暴怒如狂，重以全力攻。

今日之事胜者为，有何本领只施展，不必客气！”公亮见柔云双眉倒竖，满面怒容，只当年轻傲，同伴话太刚直，使其难堪所致。想起这三日内蒙她暗中相助，方才更冒奇险放火烧庄，遣走恶，并将仇敌亲信爪牙杀死，想放自己逃走之德，忙即低喝：

“萍妹，她是好人，你二位不可认真。”白衣女也笑答：“真打倒好，免得贼党看见疑心。我也不会伤她，要你不放心作什？那边还有一个，还不动手？”话未说完，柔云早一剑刺到，双方便动起手来。柔云听公亮气帮着自己，心方略喜，忽听情敌末两句，竟也有了妒意。最气人是公亮对情敌竟是那样柔顺，听完便向林蓉笑：“林姑娘，我们稍微敷衍一场吧。”跟着便动起手来。既恨仇敌辞气人，又悔开错了主意。如将对手倒换，乘此机会还可和意中人表示一意思，偏和情敌了对于。恨到极，恨不能一剑便将敌人刺个透穿，正以全力向前猛扑。

你意如何？”话未说完，柔云见娄公亮在旁微笑：意似说得极对，由不得气往上冲，妒念越重，也不细忖对方言中之意，只想把这情敌除去，不假思索，脱冷笑：“你休狂言，不问我是否大义灭亲，也决不会和你一起，为了娄三兄安危，也决不会在他未虎以前喊人。至于你这野人，我早就听说，情愿打你不过，决不会和你假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