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恶奴竟走得和它一般快法。后面还有十多骑,各持火把油松,背插钢刀兵器,短装密扣,一同驰来,也都人强马壮,威风凛凛。这才看出恶霸手下同党不是易与,连手下恶奴也都有点功夫。心方一惊,场上两列恶奴爪牙早相继朝两边摆开,同声唱喏,拜伏在地。
恶霸马到场中,把手一挥,众人立时分列两旁。恶霸先将马头一拎,顺着庄前小桥往正面庄园中驰去。人还未到,便有十几盏花灯迎接出来。持灯的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女,装束比前见二女华丽得多。灯月交辉之下更显得气派豪华,富丽非常。跟着人马灯光在树林中略一掩映,渐渐无踪。为了中央房舍被大半树林挡住,看不出来。后来几匹马到了庄前,也同纵落。另有几个小恶奴早由庄中奔出,将马接去。待了不多一会,恶霸便换了衣服,气冲冲由庄中走出,到了场中坐下,同来党羽分坐两旁。身边还跟着四个侍女,都是年轻美秀,穿着华丽,各人手上分捧着手中茶壶、香扇衣服之类,侍立在侧。
全场的人除两旁陪坐的几个党羽偶然还说笑两句,声音都低,听不出说些什么;余者分立两旁,目光注定在恶霸一人身上。四围树上纱灯已全点好,又加上许多火把,因是肃静无声,越显得场面威武,情势紧张。
公遐见恶霸坐在中间,一手叉腰,一手按在桌上,一言不发,神态严厉,暗伏杀机;又似愤怒已极,在想心事神气。方料必与那几个被困人有关,一个不巧,石牢中三人便遭惨杀。自己上前平白送死,又无法解救人家。心正义愤愁急,先是微闻土山后面山石响了一下,声虽轻微,但是公遐耳目最灵,一听便知有人走动,无意之中将山上碎石塌落了一块。惟恐被恶奴看破,又想林蓉寻来,连忙按剑细听,底下便不再有声音。跟着便听前面庄场上喝骂之声。目光到处,不由气往上撞。原来就这窥听不多一会的工夫,先两恶奴已早退去,这时正顺庄侧面一片石崖之后领头走出,后面四个土人抬着石牢中所见木桩和那铁汉,另一恶奴押了两人。先见老人也一颠一拐跟在后面,手脚都带有镣铐,明在恶霸左近走出,二恶奴偏一路耀武扬威,满口喝骂,做大半圆绕往正面。除桩上铁汉外全部跪伏在地。恶霸口中哼了几声,二恶奴和那四个土人同声应诺,分头抢上,另一未见过的土人被众人拥往对面木桩绑好,再将铁汉连人带所卧木桩竖在恶霸对面一个大木桩上,用绳绑好,以免歪倒。经此一来,那铁汉却受了大罪。因是头颈手脚均被身后木桩上铁环套住,那木桩乃整枝大树的半爿,宽约两三尺,长只六尺,比人略短,看去木甚坚实,斤量甚重。铁汉腿腕双脚本空出尺许来长一段,平卧还不觉得,这一立起,人长木短,不能同时着地。场上原有那根木桩又粗又圆,铁汉身后的桩也是圆的。
土人气力有限,铁汉满腔怒火,绑时又不老实,厉声怒骂,周身用力乱挣,总算二恶奴正在忙乱,不曾跟来,没有多吃别的苦头。那四土人绑他不住,只得低声连说好话,铁汉方始住了挣扎。开头那四土人看出脚露在外,从头到脚均被铁环裹住,不能弯转,恐吃不住,口中假装喝骂,内有一人还打了他两下,暗地却将麻绳多捆了好几圈,绑时并将木桩用力抬起。无奈两个圆面绑在一堆本就不稳,铁汉又深知仇敌残忍,惨无人道,什么酷刑均施得出,不知要用什么花样收拾自己,反正凶多吉少,竟把来时好友劝告的话忘记,犯了野性;再见恶奴骄横凶狠之状,越发愤恨,急怒如狂,死生二字,已置之度外。上人绑好,刚一走开,重又奋身挣扎,破口大骂。力气本大,只晃得两晃,绳圈便即晃松,身后所背两三百斤重的木桩立时下沉,头颈手臂全被勒紧,人如何能禁得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