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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回同病应相怜对此清辉愿言永夕(2/10)

蔡三姑心中一喜,又听胖妇昨夜向文麟要挟纠缠,知其贱卑鄙,什事都,本就迁怒,快要发作,胖妇偏不知趣,突把猪一瞪,厉声喝:“姓周的少装好人!

文麟人最温和,平日不恶言,一则恨极胖妇,又知三姑妒心奇重,有心离间,并示自己打定主意决不屈服。虽知三姑生和家传武功,自小惯,乃父徒党又多,到受人逢迎追逐,所遇多是卑躬屈节、先意承志、意人财两得的江湖败类,因此把男人看得分文不值,似文麟这样貌相俊、温文尔雅而又有英气的少年,尚是初次遇到,当此苗怒生之际,对于文麟情,闻言丝毫不以为忤,反觉对方气概轩昂,不为威势所屈,似这样人才我的丈夫,嫁了他一世才有幸福和满的生活。

说时,微闻林内有人冷笑之声。三姑怒火上还未在意,蒙面女先为文麟笑声所混,也未觉察,后来听有异,怒喝:“何人冷笑,怎不见?”随说一纵,便朝发笑之扑去,到后一看,并无人影。三姑惟恐文麟被人劫回,又知同伴决无听错之理,忙即四下留神,并往四面查看,留心有无异动,以便先作戒备,刚由怀中取,忽听左侧又冷笑了一声,更不发话,扬手便打。蒙面女跟踪赶回,正要循声追去,猛瞥见左侧草树中飞起一团黑影

昨夜如不是你言巧语,我会放你逃走么?平白无故害我吃那畜生的亏,这本账须算在你的上。你如答应三姑婚事,那我只好认命,拿你无法。如真不识抬举,你就休想活命了。”说时,三姑一双媚目注定文麟,不时斜睨胖妇冷笑。胖妇也未觉察,正说得起劲上。文麟越听越有气,刚骂得一句“无耻泼贱”忽听叭的一声,跟着叭咙一声大震,前人影连晃中,已然倒了一个大的。

文麟见状自是快意,手指胖妇对三姑:“这狗贱泼,昨夜朝人哀嗥求饶,便这等鬼叫。谁要用她来对敌,真把主人的脸都丢尽了。”文麟原是气愤上,见此快心之举,一时兴,脱,不料三姑竟是情痴太甚,觉意中人风颇好,仿佛无形中亲切之意,心中一喜,知其痛恨胖妇,想讨文麟心,接:“这婆娘不是欺就是信狂吠,真个我们的脸被她丢尽,饶她不得!”说罢又是一脚踹去。胖妇在月光斜影中,全神贯注三姑动作,以防再下毒手,一听话风不善,心胆皆寒,慌不迭中哀嗥:“三姑饶我!”人便连带爬往旁纵去,总算躲过,吓得直喊:“冯姑娘快些救我一救!”蒙面女看不过去,笑:“三姊何必与她一般见识?我们走吧。”

三姑闻言,才未追打,喝:“你们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平白叫我生气。我虽将周相公请来,贱婢的脾气我所知,见人不在,必来寻我拼命,事尚难料。有你们一路,只是累赘,给我添烦。可顺小路回去,如与贱婢路遇,答以不知。对自视甚,我不在场,周相公又未同路,无故尚不会恃欺人。如若先到,速命家中灶房备酒一席,今夜非和周相公比较一下酒量,看是谁输,井罚他不告而去之罪。倒看贱婢用什方法来对付我。”胖妇闻言,诺诺连声,随带同来诸人当先退去,走几步,重又回朝三姑和文麟瞟了一,面带妒羡之,又叹了气,方始扭着泥污狼藉大走去了。

你这泼贱,始而百般纠缠,后又领人来追,自寻苦恼,还使人家多年近邻因你失和。看你昨夜跪在敌人面前哀声求告那等丑态,今日又来狗仗人势耀武扬威,真不要脸!老爷虽然无什本领,既落人手,任凭置,决不皱眉,要你这母猪狗狂吠什!”

文麟冷笑:“我与三姑素昧平生,承她的情为我解围,并非不知谢,无如幼读诗书,颇知男女之别,见夜已,三姑家无男丁,主人已先醉卧,侍婢不知何故不肯放行。虽然不辞而别,井无开罪之。始而胖泼妇率众追赶,几以盗贼相待。司徒兄妹师门至,本来相识,路见不平,也只好言劝说,令其归去,并未与之为难。狗乃大黄所杀,与我何?你们更半夜,乘主人不在将我劫走;至今不曾反抗,只是为男,不愿被妇女背负,此也常情,如何算我欺人呢?”三姑冷笑:“算我欺定了你如何?

文麟冷笑:“本来我已落在人手,只好听你摆布。但我堂堂男,不是三岁童婴,如何受一女背负?自知无力与抗,虽非本心所愿,仍然随你同行。如真非背不可,请仍将我倒,岂不省事得多?”三姑闻言,听文麟气并不甚妙,不由愧愤集,偏又无话可说,刚呆得一呆,心中一冷。蒙面女冷笑:“周相公不要大使人难堪,须知我这位三姊不是好欺的呢。”

,三姑接:“五姊,他此时四肢麻木,恐难行走。事已至此,我也不再怕人笑话。反正主意我已拿定,好坏都是一样,仍由我背他同行便了。”文麟见她又要来背,忙说:“我已能走,盛意实不敢当。

文麟一看,正是胖妇,同了三个使女,由旁树林之中悄悄掩来,手中全都持有兵,一面孔预备厮杀的样,好似赶来接应神情;想起事情全坏在胖妇上,假如昨晚逃时,不是胖妇一再作梗穷追,双方不曾破脸,即便蔡三姑存有邪心,听她和司徒兄妹所说气,至多寻到茅篷略加纠缠,何致恼羞成怒,闹得不可收拾?如今三姑因胖妇手下徒党昨夜吃了大黄的亏,于是扯破面,借题发挥,此去蔡家,定必当面迫,纠缠不已,即便司徒兄妹回来得信将我救走,从此也是一个仇大敌;自己无妨,沈煌用功正急之际,如何安居?简冰如又不知何时回来,万一沈煌年幼气盛,手争斗,一个拦他不住,吃亏受伤,怎对得起心上人的托付?追原祸始,胖妇实是罪魁;事已至此,除却随同起,到了蔡家相机应付而外,休说大黄和二婢不会寻来,即便被其发现,对方人多势众,也是必败无疑;恨到极,把心一横,厉声怒喝:“你这无耻泼贱!把周老爷当作什人?我和三姑素无仇怨,至多逃席失礼,我已准备日后登门负荆,与你何

既不赏脸,就请走吧。”

原来三姑此时痴文麟,本就不愿有人伤他,妒心又重,先听文麟所说,有了先人之见,再听胖妇这等说法,明是胖妇昨夜想要挟制文麟,勾引未成反受愚,已然不打自招,话又伤着所的人,由不得气往上撞,无奈文麟尚无顺从之意,胖妇好歹总是自己一党,当着外人无法翻脸,正打主意如何下手气,及听胖妇说到未几句,此事虽是自己心愿,胖妇偏说得那么明显,万一对方答话难听,岂不丢人?念一转,立时抓错,当就是一掌。胖妇正在狐假虎威怪声吼,得意洋洋,唾沫横飞,向文麟示威,并讨三姑的好,不料拍在上,竟将三姑激怒,闹了个两不讨好,文麟固把他痛恨骨,三姑也是厌恨非常,这一掌打得又重,当时仰跌在地,震得山谷皆起回应,半晌才住,胖妇也疼得心房皆颤,因知三姑手辣心狠,一经冒犯必吃大苦,决不止这一下,不由惊急加,杀猪也似悲嗥起来,直喊:“三姑娘莫打我!我不敢了。”

三人见她先跌了一跤重的,衣服被树枝扯破了两条裂,蓬着一发,人既胖,脸上再染上好些泥污,偏作这等媚,月光下看去,神情越发丑怪。姓冯的蒙面女首先忍不住笑声来,文麟见状也觉可笑,方想:“这里离缺路虽隔着一片山崖,相去并不甚远,对如何和没事人一般,只顾说笑,还不起?”三姑见文麟面上微带笑容,越觉事非无望,笑说:“周相公,你虽不是寻常文弱书生,到底武功还很浅薄。”

只是路径不熟,请你们前面领路便了。”随听另一妇人气的接:“三姑莫听他,我已上过当了。”

跟着又笑了笑:“你方才被我五哥中哑,经时太久,路还有老长一段,山径崎岖,好些地方均要攀越,即便能走,到时人已疲倦,岂不扫兴?你无须胆小害怕,我只是好心盛,气那贱婢不过,想把你请去畅饮一场,别无他意。就有什么心思,还要你愿意呢,谁还能够勉不成?反正我打定主意不会随便嫁人,方才已背你走了一段,索由我背你到家,免你受累,也见我请客的诚心。你看如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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