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共有郎也,我不反对‘天魔玉女’玉娇娃,‘巾帼之雄’秦文玉,也共分一杯羹,但她们本领再大,也无法改变局面,头筹先拔,名树有根,我永远都占在领先优势局面…”
柳延昭把张原就有点发烧的俊脸,看得几乎成了大红布,剑眉深蹙,对这次大胆敢爱的刁黠佳人,简直不知是爱?是…
往下再看,笺上似乎曾微沾泪渍,她写着:“我义父为结盟大荒二老,把我许给既称‘人煞’,又号‘笑面人屠潇洒杀手’的万心玄,其号如此,其人可知,定然比你这位‘乾坤圣手四海游龙’,差得太远了!…”
柳延昭心中叹道:“想不到自己又与万心玄又扯上这么一段无法解释恩怨?但司马玉娇却料错了,万心玄除了‘心术’以外,无论武功,或风神貌相,都和自己差不许多!”
笺上,泪渍更多!…
“我为此事,曾誓死反对,熟料万心玄已至‘九回谷’,义父以‘银管传书’,催回成礼,我若不加管理,从此脱离‘尊天会’,则有负抚教之深恩,非所愿也,遂乘着你这‘玉屏郎’恰巧闯到,小施狡犹,互证三生,然后再加‘九回谷’总坛,明言此生已嫁柳延昭,并将途中所搜罗之‘尊天会’各种匪恶事实,一一直陈,谏劝我义父勒马悬崖,免为群凶所蔽,名利所累!
我义父性格刚愎,耳根又软,此举恐触汤怒,奇祸在所不免,故云,我们的一宵旖旎,能否再续前缘,恐怕不会有三成以上希望!
我是‘玉屏风’之一,应该有‘玉’的操守,宁为‘玉’碎,不为瓦全,‘玉屏郎’请放心,你的第一块玉,只留给你低徊追忆,不会留给你丝毫耻辱!”
笺上至此,再无字迹,只有一大片斑斓泪渍!
柳延昭的一双俊目之中,也湿润得泪光欲滴!
他想汪以司马玉娇竟本质如此之好,用情意如此之深?
固然,这共圆绮梦,先拔头筹的作法,不无可訾,但她业已声明,只愿为“玉屏风”之一,不欲独占春光,也就令人不忍于加苛责!
如今,柳延昭对秦文玉方面,只知她垂青自己,不避难危,愁心暗助,两人尚未发生直接感情时还算负担稍轻。
对于玉娇娃,却因一夕亲肌,早已心仪彼女,觉得竟与司马玉娇先成好事这举,到底是桩极大负疚!但再大的负疚,也在日后才可设法弥补忏悔,眼前,他见不着玉娇娃,只得面对现实,也就是要把最大的关心,放在司马玉娇的身上!
由于,司马玉娇在函中说得恳切,她回转“九回谷”总坛,向黑白天尊谏劝,向万心玄拒婚一事,必会有绝大凶险!
柳延昭是造成她遭遇危险的主要成因,如何能默默置身事外,不闻不问?
他阅完留柬,微一思索,但觉得自己另无选择,只有立赴“小兴安岭九回谷”的“尊天会”总坛,替司马玉娇打个接应,双双合力,应付一切凶危局面!
但主意虽定,尚有牵制!
因为柳延昭除了情人,还有朋友,更有秦文玉那种从朋友将转情人特殊伙伴!
秦文玉,萧克英,孟赞,焦良,都会赶来“山海关”附近,等待柳延昭,彼此会合,他若独赴“小兴安岭”却对这些好友,怎样交代?…
此时,柳延昭衣裳已整,并摆好那张销魂蚀骨的薛涛笺,在室中负手蹀踱,皱眉思索…
突然,门上竟起了轻轻弹指的剥啄之声…
柳延昭一怔目注房门道:“是谁?进来!”
司马玉娇走时,自然只是只带诚心诚意的,如今双扉一启,门外竟是一脸沉重,眉宇间隐有忧容的“玉人小筑”总管乐清泉!
乐清泉一见柳延昭,便边自举步人室,边自恭手,说道:“柳相公,恭喜,恭喜!…”这两声“恭喜”把位相当倜傥的柳延昭,恭喜得脸上烘的一热,好不尴尬地,向乐清泉皱眉问道:“乐总管,有何见教?”
乐清泉道:“柳相公知不知道我主人如今何在?”
柳延昭颔首道:“我知道,她有封留书给我,一切都说得相当明白。”
乐清泉向窗外伸手一指,脸色十分凝重地,缓缓说道:“我家主人的这间寝室,是建在一座变化相当复杂的阵法中央,主人临行之前,吩咐乐清泉,颠倒阴阳,逆运五行,务必能将柳相公在此滞留上一日半日!”
柳延昭讶然道:“把我滞留,却是何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