诣甚佳,业已飞身下马,向伙铺中走了进来,只听一个娇甜的语声,颇为不悦地哼了一声道:“这种地方,怎能吃得下东西!”
另一个男人的语声歉笑道:“将就一点吧!小姐,这儿是乡下啊!”这种村镇上的小伙铺,简陋之至,一般娇生惯养的小姐们,自然瞧不顺眼啦!
邵友梅所住的房间,与食堂也不过是一板之隔,而且,板壁上还有着分许宽的裂缝,在既好笑,也好奇的情形之下,他忍不住就着壁缝,向外面瞧去。
食堂中是一位蓝衫青年和一位红衣少女。
男的年约三旬,外表颇为英俊,只是缺了一只左耳,那女的双十年华,有着七分姿色,但那冶荡神态,却比红云、绛雪二人,更要强上三分。
可惜邵友梅不认识这一对,可正是百里源与公冶如玉的徒弟吕不韦与古琴二人哩!
当邵友梅暗中向外偷瞧时,古琴正蹙着黛眉,向恭立一旁,满脸堆笑的店小二问道:“嗨!这儿去谷城,还有多远?”
店小二哈腰谄笑道:“回姑娘,还有五十里。”
吕不韦连忙接道:“你看,五十里路程,最快也得一个时辰以上才能赶到,现在已经是午时已过,你能空着肚皮,再挨上一个时辰吗?”
古琴嘟着小嘴,没吭气。
吕不韦连忙替她拦过一张椅子,涎脸笑道:“将就一点吧!
小姐。”
店小二也哈腰谄笑道:“小姐,小店虽然简陋,但做出来的菜肴,保证清洁可口…”
占琴不耐烦地截口接道:“好了,拣你们最拿手的好菜,做几样来吧!越快越好。”
“是,是…”
店小二谄笑着,哈腰离去之后,古琴才坐下去,口中并嘟嚷着道:“都是你,要在宜昌旅邸中多呆一天,才受这种活罪。”
吕不韦笑道:“可是,那是经你同意的,而且,如非在当阳城外,多走那几十里的冤枉路,现在,咱们也早就赶到谷城了啦!”
暗中偷瞧的邵友梅,因已失去好奇心,同时午时已过,他也该进餐赶路了,因而悄然离开偷瞧的位置,准备走进食堂。
但吕不韦的这几句话,又使他心头一动地继续偷瞧下去,只见古琴杏眼一瞪道:“走那几十里冤枉路,也还不是你的主意!”
吕不韦道:“可是,那记号,明明改了方向嘛!”
古琴冷冷地一笑接道:“当时我就说过,那必然是玩童们好奇所改,偏偏你要疑神疑鬼的,你看,这一路行来,可不是一切都很正常吗厂吕不韦正容接道:
“师妹,别跟我抬杠,老实说,这疑团,我一直还没解开…”
听到这里,邵友梅虽然还不知道这二位的姓名,却已可确定二人的身份了。
古琴白了吕不韦一眼道:“你还要自钻牛角尖?”
吕不韦正容如故地道:“师妹,我说句不好听的话,在前头这两三天之内,必然会有事故发生。”
古琴微微一愣道:“什么事故啊?”
吕不韦道:“师父在那白布留言上,已说得明明白白,你想,我们那位二师伯,会就此甘心而不追上来吗?而且,据说大师伯也已在武昌出现…”
邵友梅不禁心中暗笑着:“我就在你们眼前哩!”
古琴仍然是不服地道:“可是,事实上他们并没追来。”
吕不韦说道:“大师伯与二师伯,是何等功力,如果暗中追来了,又岂是你我所能发现的,你再想想看,当阳城外那涂改暗号的事,又岂是事出偶然!”
古琴一蹙黛眉道:“可是,这一路行来,为何又没改动了呢?”
吕不韦也蹙眉接道:“这也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原因…”
邵友梅不禁暗中苦笑着:“我的本意,只是借此以迟滞百里源的行程,想不到却先使这一对宝货伤起脑筋来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