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衣女郎道:“他是由后院河边,越墙而人的。”
斑发老者脸色一变,低声接道:“是怎样的人?”
青衣女郎道:“我也说不出来,他说姓林,是由南昌来…”
斑发老者截口接道:“他是否说要找我?”
“是的。”
“告诉他,我不在,要他快点走。”
青衣女郎着急地说道:“爹,方才我已说过,您在家的。”
斑发老者怒声道:“在家就不能外出?”
青衣女郎说道:“爹,人家已受了伤,您不能见死不救…”
斑发老者脸色大变地道:“死丫头,你坑杀我了!”接着,又注目问道:
“人在哪儿?”
青衣女郎道:“在后院柴房中…”
不错,后院柴房中,是有一位商贾打扮的中年人,斜倚一堆干柴之上,正在蹙眉沉思着。
柴房,并无窗户,因而虽然目前不过是黄昏时分,但关上门后的柴房,却已形同黑夜,而不得不借助一盏微弱的香油灯以资照明。
在昏暗的灯光下,这位中年商人,面色蜡黄,全身湿透,右臂与左腿上的衣衫上,并有两处显然已有三天以上的创伤血污。
一阵步履声,止于门外“呀”然一声,房门启处,斑发老者与青衣少女,缓步而入,并顺手带拢房门-
那中年商人,连忙起立,向着斑发老者深深一躬道:“小侄林志强,见过周叔叔。”
原来这中年商人,竟是林志强所乔装。
斑发老者连忙还礼道:“请恕老朽眼拙,这位老弟是…”
林志强只好自我介绍道:“周叔叔,小侄林志强,先父系林家堡堡主…”
斑发老者截口一“哦”道:“原来贤侄是大年兄的令郎,这些年来,你一直在什么地方住?”
青衣少女抢着说道:“爹,您看人家全身湿透,身上又有伤,不先替人家换衣衫…”
斑发老者截口笑道:“还是你丫头想得周到,爹是老糊涂啦!”
接着,又正容说道:“丫头,快去将你大哥的干净衣衫,和我房中的金创药取来备用。”
林志强连忙接道:“周叔叔,不用了,这些,小侄行囊中都有。”
青衣少女接道:“林大哥,你的行囊,不是打湿了吗?”
“不要紧。”林志强接道:“行囊有油布包着,里面不会湿的。”
青衣女郎道:“好,那么你快点换衣服,我去替你弄点吃的来。”
斑发老者也点点头道:“对!贤侄先将衣衫换过,伤口也该包扎一下…
哦,伤势不碍事吗?”
林志强苦笑道:“不要紧,不过是一些皮肉之伤而已。”
林志强换过衣衫,将伤口重行包扎之后,顺便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也揭了下来。
刚好,青衣女郎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,入目之下,不由目光一亮道:“林大哥,原来你并不比我大多少嘛!”
斑发老者佯嗔地叱道:“大你一天,也是大哥呀!”一顿话锋,又正容接道:
“丫头,快到前院去,不论任何人来,都说我不在家。”
“是。”青衣女郎娇应着回身走出柴房,并向林志强笑了笑道:“林大哥,匆促之间,没法准备好点的东西,你就先行将就吃点吧!”林志强含笑接道:
“多谢小妹,我现在还不饿。”
口中说不饿,但在斑发老者的婉劝下,他却狼吞虎咽地将两菜一汤和三碗白米饭,都吃得一干二净。
斑发老者‘直静静地等林志强吃完之后,才手捋长髯,轻轻一叹说道:“贤侄,最近传说在南昌所发生的事,是真有其事吗?”
“是的,”林志强接道:“这些周叔叔已听说过了?”
斑发老者点点头道:“老朽也不过是于昨天午后,才听到的消息。”接着,又注目问道:“贤侄,你二叔呢?”
林志强含泪道:“二叔已受伤,正由友人伺候疗养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