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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,保佑我…”
山西大同——
阴沉沉的天,官道上,行远道的人都不敢料定这天儿到底是变好还是变坏,是以泰半裹足不前,马路上只有少数的行人,穿梭行走。
将近申牌时分,大道上的行人更减少了许多,使得这一条原本热闹的道路,变得冷冷清清。
远方蓦然传来一声马嘶,蹄声得得,不消片刻便奔出一匹俊马,马上的骑士是一个年约廿多的少年,英挺挺的坐立马背上,清秀的眉目中,却隐隐流露出一股杰傲的气派。
马儿来得近了,只见那匹骏马呼声喘喘,口角沁出白沫,显然是劳乏过度,但马上骑士却视若无睹,不时猛力拍打马儿,只闻一声长嘶,马儿奋力疾驰一阵,猛地前腿一曲,骑士早料如此,身形一飘,超过马头,掠在地上
这时由于行人稀少,是以没有人注意到少年这一手,否则,没有人能相信他们的眼睛,常人竟能飞在空中。
少年身形一掠而下,同时,那马儿猛的一阵抖哆,噗地横翻在地上,昏绝过去,分明是疲乏而致。
少年头都不回,身形连顿,霎时便消失在官道尽头。
不消几个起落,已来到镇集上,只见灯火辉煌,已是人夜时分。
少年顺着街道而行,在暮色中,那英挺的面容上,不时闪浮着一丝残忍而冷酷的表情。
忽然少年一抬头,瞥见不远处有一座大楼房,灯火辉煌,只见当门挂出一面大牌,上斗大的字,敢情是一家酒店客栈。
少年微一沉吟,脚下加快,不消一阵便走进店中,叫了二份食品,独个儿吃喝来。
店中人声嘈杂不堪,热闹的很,是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少年的来到,而这少年也一声不响的在角落中,却不时用那犀利的目光,扫射着大厅中每一个人的面孔,象要找出什么差错似的。
大约过了两顿饭的时间,一部份的人膳罢都渐离去,只剩下少数几堆人,仍围坐着闲谈。
少年猛可瞥见左方大方桌上一伙人,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,精练无比的模样,但引起他注意的,却是那汉子佩着的一柄单刀。
这一把单刀,长度和寻常的兵刃也差不了多少,但奇怪的是,那刀儿的柄把上,却突出数个极为醒目的怪状花纹。而且刀穗是杏黄色,和那花纹不相配。
少年心中一怔,暗暗忖道
“难道就是此人?”
心念一转,却隐隐听得那伙人中,有一人道:“…张大哥…这一趟…成功…”
由于距离有三四张大桌子,那些人的口音又不清楚,是以那少年虽运足耳力,仍不足以听辨清明。
少年心中不断盘算道:“大同无风神刀黄海老镖师,这汉子所配的刀,分明便是无风刀,但却唤叫着‘张大哥’,难道-一黄老镖师有了传人?”
这一念及,自想必无错,心中一喜,暗暗道:“难道是师父暗中保佑,这巧便能遇上?”
“我——前几日和老和尚赌约,唉,可真不知师父如何想象——我关彤是何等人物,岳家传人再强,嘿,却也不放在眼内!”
那边张大哥一伙人似乎也谈过兴头,陆续有几个人离席而去,关彤冷眼旁观-一静候那张大哥的动态。
张大哥似乎仍未有去意,续续喝了几盅老酒,打发走围坐的一批人,最后一个人站起身来,不走向店外,却向店内走去。
关彤一怔,会意忖道:“原来他是住在这儿-一”
心念一动,扶案起身,付了饭钱,跟随过去。
关彤走了两步,一个店小二跟上来道:“公子爷要住店么?东厢有上好雅房——”
关彤正想回绝,忽然灵机一动,心想。
“我如此跟进去,必然大大引人起疑,倒不如假装定个房间,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里面监视这姓张的-一”
于是他闪目一望,只见姓张的已经转入一个房间,他指着对面的房问道:“这间房子空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