跃一试哩!”
司徒丹扑的笑了一声,站起来向小洞走去,两人经过一次患难,神态亲密不少,君青心中不再把她当作外人,自然而然的挽着她而行。
那小洞上面全是野生植物,下面倒还干净,宽可恰好容纳二人,君青和司徒丹对面坐着,外面冷风啸着,可是他们心中却都暖得很。
黎明前最黑的一段过去了,晨光晰然从野草隙中照进小洞,君青从梦中醒来,只见司徒丹气息均匀正依着自己肩上甜睡,嘴角还挂着微笑。
君青看着那娇美无俦的轮廓,胸中思湖起伏不已,他想:“她明明知我伤口有毒,竟不顾一切地替我吸出毒血,不然纵使那白莲子灵异,我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。然而,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呢?”他想了一会,心中若有所,暗忖道:“她跟着我离家自然是信任我,难道…难道她竟喜欢我么?”君青脸红了,立刻自我否认地想道:“不可能的,君青啊,你这一无所长,差点连她和自己都保不住的,怎么值得她爱呢?她是多么高贵美丽啊!”君青忽然觉得气馁,一种从未有的自卑袭上心头,他又看了司徒丹一眼,心想:“她实在太美丽了,君青啊!你一路上故意矜持着,装着爱理不理的样子,其实你内心的深处真是这样的么,是怕配不上别人吧!”
东方红色的朝霞把山洞映成淡红色,君青知道太阳快出来了,在终南山上,他每天和大哥芷青早早起身,站在山顶上,大哥练武,他自己读书,直到旭日东升,满山阳光时,大哥才牵着他的手回去吃早饭。
司徒丹身子向下一滑,后脑在君青胸前,君青轻轻摸了一下她长长秀发,司徒丹轻叹一声,声音中充满了放心与喜悦,君青低头一看,只见司徒丹转了个身,犹在沉沉睡着。
“那是去年吧!”君青想着想着,脑海中又浮出一幅清晰的图画。
…终南山,月明星稀之夜,岳家四兄弟坐在一块大石上,非常快活的谈着…
二哥一方说:“咱们兄弟相亲相爱,自幼在终南山上不曾须臾相离,可是将来各人成了家,象范叔叔一样东飘西荡。兄弟之情只怕就淡了。”
大哥芷青道:“不会的,我的感情只平均分配给爹爹妈妈,和你们三个弟弟。”
三哥卓方却默默不发一语,当时,君青想;见大哥斩钉截铁的说着,那气派似乎就是“刀架在头上,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意志”真是感动极了,马上站起来拥护大哥的意见。
二哥一方笑笑道:“君弟,你最是多情,现在别口硬,将来最先和女孩子打交道的只怕是你啊!”一向沉默寡言的三哥也加上一句:“我也是这么想。”
大哥芷青拉着君青的手拍胸道:“我保证君弟不会的,如果他要先过你们两个和女孩子打交道,我愿受你们处罚。”
于是二哥豪放的笑了,三哥也跟着笑了,君青气愤愤地道:“你们不信,看着吧,到底是谁口是心非。”
笑声仿佛还在耳边,于是君青又回到现实,他想道:“大哥,你想不到你信任的君弟竟然会被二哥料中吧!大哥请你原谅,那是没有办法的啊!”“司徒姑娘舍命救我,我岂能不报答于她,大哥,如果二哥一定要说这是借口,就让他们说吧,就让他们笑吧!从此,我的感情又将被另外一个人占去一部分,象对爹爹妈妈和三个哥哥一样,她的欢乐就是我的欢乐,她的悲哀,就是我的悲哀。”
天快大明了,司徒丹也醒过来,她柔柔眼睛,低声对君青道:“你没有睡?”
君青道:“我刚刚才醒来,你睡得好甜啊!”司徒丹道:“怎么办?要在这洞中困上一天真是闷死了,哟,岳哥哥,没有水洗脸怎办?”
君青不禁暗笑,心想女孩子真是爱美,竟然不担忧没水喝,倒先担忧没水洗脸,当下便道:“我去打水。”
司徒丹道:“现在他们一定搜索得很紧,你出去一定会被发现,算了算了,我不洗脸啦。”
君青暗忖:“女孩子真是怪脾气,明明没有太累,就装做很累走不动,一会儿想这个,一会儿又想那个。”
司徒丹道:“岳哥哥,我们逃走来不及带狸猫,狸猫逃跑啦。”
君青道:“不要紧,我再捉一只送给你。”
君青忽道:“那三个天豹帮的人,武功最高的是那年纪最大的老者,他外号叫百手仙翁,和我大哥交过手。”
司徒丹问道:“你认得他么?难怪他放过我们两人——
君青摇头道:“我不认得,上次他和大哥交手,一见大哥使出范叔叔所传掌法,马上认输而去,这次他有意放过一马,看样子好象与范叔叔有很深的关系。”
君青道:“散手神拳范立亭,你听说过么?”
司徒丹呵了一声道:“原来是他,爷爷常说他代表江湖上一股正义,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。”
君青道:“是啊,范叔叔终身为人,从未见他为己设想过,啊!咱们别瞎扯了,我说我们现在就回去,如果碰到那飞豹帮主白公哲和大方剑客吴宗周,以咱们两人之力要冲出一条路是不成问题,假使碰到百手仙翁,我就用话点明与范立亭关系,他多半不会动手,你看可好?”
司徒丹柔声道:“你刚刚伤后,不宜妄动真力与人拚斗,你就依我一次,在这洞中熬上一天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