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是却极是陡削,远望上去几乎是无处可攀,两人跑到岩下,仰首上望,只见石层光溜溜,还有一层青苔,简直无处落足。
若论两人轻功,这石岩原可一跃而上,但是这样一长身形势必被岩上姑娘发现不可,两人一时竞征得一怔。
一方正仔细寻找一个石缝之类可以落足,卓方忽然一撩身形,身子如大雁一般冲了起来,眼看就要高过岩顶,他却身形一窒,登时全身轻飘往横飞了半丈,落了下来。
这手化上冲之势为横飞之势的轻功绝学正是岳家绝技“波澜不惊”
一方暗赞了一声好,身形也是一纵而上,同样也是一式“波澜不惊”落在岩上。
一方轻声道:“她没发觉么?”
卓方摇了摇头。
两人从树枝空隙中望去,只见那姑娘正背着身,用双手蒙着眼睛,悄声道:“小灰、大白,躲好没有?”
那两只松鼠敢情是她养畜的,一只白色,一只灰色,两只头上都系着一条大红缎带,极是可爱。这一只松鼠似乎和她玩惯了,竟似听得懂她的话,一齐在右面一棵大松根下的树洞中藏去。那只灰鼠更是滑贼,先在左面故意弄出一些声音来,才躲在洞中。
一方兄弟童心未泯,悄声道:“咱们溜到树后,先将松鼠捉起来玩玩。”
两人乘着那姑娘背对着这方,一溜烟钻到大松之后。
一方伸手入洞把一只灰鼠捉了出来,那松鼠正要尖叫。却被一方用衣衫蒙住头。
那知另一只却大叫一声,逃了出洞。
卓方大吃一惊,正要追将上去。却见那白衣姑娘已转过身来,正好被她看见。
那姑娘原是略带嗔意,但是一看是卓方和一方。便笑了笑道:“岳公子早。”
一方极其尴尬地道:“姑娘这两只松鼠当真可爱的紧。”
那姑娘轻嗯了一声就低头逗着“大白”玩。
卓方见那姑娘一身雪白,衬着俏丽的脸,益发落得仪态万千,一时不禁看得呆了。
一方想了半天,始终想不出该用何话来打破僵局,最后忽然想到便问道:“姑娘可是白老前辈的高足?”
此话一出,他又觉得有点不妥,正急间,那姑娘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不,他是我爹爹。”
一方登时觉得又没有什么话好讲了,只得胡乱应道:“啊,原来姑娘是白老英雄的千金。”
这句话重复的极是无聊,平素口尖齿利的岳一方这时竟然讷讷然不知所云。
卓方怔怔地望着那姑娘低头逗弄那只松鼠,那姑娘脚上的白纱随着风飘扬着。象春天的粉蝶儿鼓翼翩翩,霎时,她脚下的枯草象是忽然褪去了枯黄,渐渐染上绿油油的一片,遍地万紫千红,野花送香,寒冬的空气一扫而空…
白衣姑娘悄悄抬起眼光,正碰上卓方的眼神,她悄悄垂下眼皮,头压得更低,于是,一丝红晕偷偷地袭上她白晰的脸颊。
“他为什么要这样看我?…”
于是她的脸更红了。一方双手一松,那只灰松鼠一跃落地,回头狠狠瞪了一方一眼,飞快地跑到姑娘的脚旁挨擦着。是冬天,又是山顶上,寒气令人感到刺骨,但是在这石岩上面,一方和卓方却如能够嗅到玫瑰的馥香。
“哈哈,还是小伙子们行,起得早,起得早。”
三个人都斗然一惊。只见一个人走上石岩来,那姑娘首先叫道:“爹!”
一方卓方二人见是“云台钓徒”白玄霜来了,连忙上前行礼道:“晚辈参见白老前辈。”
白玄霜大笑道:“岳家英雄出少年,岳老英雄大可告慰老怀了,哈哈。”
白玄霜爽朗的笑声荡漾着,两个少年带着异样的情怀走岩石下。
距离少林开府还有一天的日子,少林寺的和尚们都在忙着,岳家三兄弟是唯一的外宾,处处要算上一份,倒是岳家三兄弟和他的爱女白冰已混得相熟。
少林寺自来是海内第一大寺,塔殿参差,檐牙高琢。
芷青他们到底仍是童心未泯,呆坐不动,一起走出禅院,准备四下溜荡溜荡。
信步行来,左弯右折,僧院禅室一间接着一间,好大的气派,来到寺前的大雄宝殿时,三人才停下足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