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中摇曳着,像一些高大的长发鬼魅,将影子映于乱葬岗中。
奇怪的是,那塔上的大白旗,竟插在乱葬岗中央,在夜风中“猎猎”作响。
田青等人隐于四周柏树之上,一直等到三更天,才发现远处一条身影疾掠而来。
这人的轻功十分了得,好像足不沾尘。
他进入乱葬岗中,迳奔大白旗,伸手扯了下来,用脚踏了几下,嗓中不时发出咻咻之声。此人生相奇丑,鼻子被削去,现出两个黑窟窿,目光如电,四下扫射,大约四旬左右。
他身上背着十二支镖枪,看起来像一把巨大的折扇。
田青不禁暗暗摇头,此人名不见经传,难道他就是来此领教屈家的剑法?那人等了一会,似已不耐,厉声喝道:“姓屈的还不现身么!”
因他鼻子漏风,说起话来,声音极为模湖。
田青四周一看,除了他们几人之外、附近绝无高手隐伏,不由狐疑不定。
“在塔上挂旗之人是谁?此人用意何在?是否想引出师傅?或者想把我引出来?”
那人见仍无动静,嘿嘿冷笑一阵,道:“姓屈的剑术既是天下独步,为何不也露面?”
田青四下看看,仍无人出现。
那人厉声道:“屈能伸,你简直是…”
他突然拔下一支镖枪,抖手掷出,飞向左手柏树之上。
只闻“喳”一声,一根粗逾一围的树技“篷”然落下,田青知道那一株树上,正是李咏梅。
田青忍无可忍,冷笑一声,掠到那人面前约一丈之地,沉声道:“尊驾何人?”
那一双电目在田青身上扫射一下,道:“本人应屈能伸之约而来,你小子何人,竟敢插手?”
田青道:“家师何等身份,岂能挂旗招摇!尊驾上了别人的当了!”
那人厉声道:“你就是屈能伸的徒弟么?”
田青道:“正是!若尊驾不愿虚此一行,在下可以勉强奉陪!”
那人道:“难道那白旗不是你挂的么?”
田青哂然道:“你我无怨无仇,在下岂能如此刻薄?”
那人道:“在下李不闻!白旗上的狂言‘残缺之人,先让三招。’口气之大,闻所未闻,李某既然来了,自不想空手而回!”
田青道:“尊驾有此豪兴,在下自当奉陪!”
说毕,撤下龙头凤尾笔,在笔身上连点数下,用力一挣“锵”地一声,寒芒耀目冷气逼人。
左手一扬,那剑鞘已插在树干之上。
李不闻沉声道:“不错,这正是屈能伸昔年的称手兵刃,但亮出剑来,却少之又少!李某至感荣幸!”
田青道:“在下刚才已经说过,那白旗并非在下所挂,对于那上面的狂言,自是不值一哂!先让三招之语,在下不便承认!”
李不闻道:“谅你不敢!”
田青突然仰天大笑道:“既然如此,在下就贯彻旗上之言,三招以内,在下绝不反击…”
李不闻鼻中发出奇异之声,显然怒极,沉声道:“若在三招之内,李某不让你躺下,从今之后,武林中不再有我这种人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