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空忽然压低声音,神秘道:“小兄弟,这屋里就咱四个人,你露脸吧!”
一声轻响,门后闪出一个人来。
这个人朝不空深深一揖:“给前辈请安。”
“前辈?谁是前辈?”
“老人家就是前辈。”
“我?”不空满面困惑:“我是前辈,你是谁?”
“晚辈李得旺,程总兵跟前侍卫。”
金歧黄迅速与不空交换眼色:“怪不得看着眼熟。”
李得旺脸上一腆,忙拱手道:“晚辈食人奉禄,身不由己,往日若有得罪之处。还请金大夫海涵。”
“好说。”金歧黄一脸纳闷:“你夤夜来此,为了何事?难道是程总兵差你前来?”
“晚辈夤夜前来,原是瞒着我家大人的。”
众人你望我,我看你,不空说:“好小子,是背着主子来的,怎么回事?”
“回禀前辈,晚辈虽追随我家大人,但对我家大人作为不敢苟同,晚辈扭心明日的生死之战,前辈与金大夫要吃亏,不得不来一趟。”
“莫非你家主人有什么诡计?”
“是。”
不空睨他一眼,似笑非笑说:“好小子,你这是吃里扒外,出卖你家主人,小老儿最讨厌这种人!”
李得吐急往地上一跪,说:“前辈误会我了,晚辈一来仰慕前辈,二来看我家大人欺凌金大夫,晚辈不忍,这才挺身而山,前辈请勿误会。”
众人静静交换眼色,不空问:“你为何怕我误会?”
“晚辈仰慕前辈,若遭前辈误会,必然寝食难安。”
不空愕了一下,随即哈哈大笑:“小老儿又老又丑,竟有人仰慕,小子,你这是说真话假话?”
“句句真话,晚辈对前辈仰慕之至。”
“有意思,有意思。”不空笑颜逐开,说:“小老儿这是走狗屎运,小老儿什么本领也没有,竟有人对我仰慕,小子,你仰慕我什么?”
“前辈本领高超。”
“小子,你说错话了,小老儿哪来什么本领高超?”
李得旺看武克文一眼,说:“晚辈亲眼看到,前辈发号施令,两个人顿时从陷阱中飞窜而出,晚辈看得目瞪口呆,也不敢禀知我家大人,恕晚辈私心,巴不得拜前辈为师。”
“哈。”不空忍不住又笑:“小老儿说走狗屎运,果然走狗屎运,小子,你背叛你家大人,若给你家大人发现,不打断你狗腿才怪!”
“我家大人心胸狭窄,睚门必报,前辈若肯收我为徙,天涯海角,晚辈宁愿追随前辈。”
“哟!”不空惊异道:“小老儿饭都吃不饱,你追随我怎么得了!”
李得旰欲言又止,武克文忍不住开了金口:“大师父收不收徒,并不紧要,这位兄弟肯来参军风报汛,咱们可赶紧弄清楚,免得金大伯吃亏!”
东山的日小时分,鸟声叽啾,阳光灿燃。
灿然的阳光中,两个人走下山,程万里走左边山径,金歧黄走右边山径。
两人走近,面对面站着,凝望,抱拳为礼。
“金大夫好胆量,来了!”
“好说!”金歧黄回道:“总兵大人也好胆量。”
程万里闻言哈哈大笑,笑罢,手朝前方一指。
“金大夫请看!”
山径来了人,是四个人,抬着一具寿木。
“谁若落败,谁便享用,金大夫没忘记吧!”
“没忘,棺材装死的,不是装老的!”
程万里愕了一下,瞬即大笑:“年轻年老都无妨,棺材装输的!”
来人近了,寿木放下。
“金大夫仔细了!”程万里冲向金歧黄,金歧黄神色自若,平静迎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