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惊：“杀谁啊？”

荷脸连变，忙又换了一副委屈神情，：“既然一切你都亲目睹了，那就更用不着我多作解释了，你应该看得很清楚，这些坏事，都是他们着我的。”

荷：“是…的。”

顽童：“你没有得罪我，却得罪了天理良心。他对你那么好，护着你，疼着你，你却时时要害他的命，难你不是人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？”

荷被他一顿责骂，骂得张结无话可答。

顽童：“我本来不想帮他，只是一时好奇，跟来瞧瞧，谁知竟越看你越有气。”

正要劈落，突听一声弹弓轻响。

荷惊呼：“伯伯！伯伯！”

霍宇寰直躺着，牙关闭，毫无反应，脸上渐渐泛现一层淡青。

荷咽着：“我…我刚把刀来，正要递给您，忽然有人用弹弓打了我的手…”

顽童：“当然是杀你。”

荷不禁胆怯，游目四顾，便想逃走。

顽童哼：“对一个什么都不知的人，你居然会听命于他，替他害人？”

霍宇寰提刀站了起来，：“无论他躲在什么地方，今天非找到他不可…”

那顽童：“我也问问你，你和他又有什么仇大怨，为什么非害死他不可？”

荷：“我哪儿又得罪你啦？”

顽童：“那么，他是受谁的指使，你总知吧？”

咬着牙：“千万不可惊动它，你慢慢走近我，替我将刀来。”

荷吃了一惊，不由自主，向后连退了三步，沉声：“刚才暗算我的，就是你？”

荷摇：“他连姓名都不肯让我知，那还会告诉我这些秘密。”

这话倒不假，如果他有心暗算她，刚才就不会只她的手腕，倘若一弹弓打在太上，不死也得送了半条命。

荷轻轻移步，转到霍宇寰后，说：“伯伯，请您蹲下来一，我够不着刀柄。”

荷——：“我和你无怨无仇，你为什么要杀我？”

荷：“那你为什么要帮着他？”

尖叫声惊动了那条“竹叶青”蛇一弓一伸，闪电般窜向霍宇寰。

嘿！原来他手里拿着一柄巧的弹弓。

那顽童冷笑：“你若自信比弹弓跑得快，就不妨试试看，我可不像你这位傻伯伯有耐，到那时候，哭也不用。”

荷顿觉手腕如被利锥穿刺“唉哟”！一声尖叫，宝刀脱手落地。

他本来可以阻止蛇毒蔓延的，却因急于照顾荷，以致耽误了时机。

荷叹气：“有什么办法呢？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孩，哪有力量反抗，如果不照他的吩咐，他随时会杀我…”

荷惊惶地望着他，不知为什么，竟忍不住泪泉涌，心酸难抑。

顽童：“杀人！”

荷：“我也不知，我从来不敢问他的名字，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。”

顽童闪目冷笑：“这样说来，你对他竟是什么也不知？”

霍宇寰只得蹲下，两却盯着那毒蛇不敢稍瞬，低声促着：“快些把刀来，到我的左手，你就退林外面去，记住，别太大的声响。”

顽童：“很好！咱们就试试看。”说着“飕”的一声，从靴筒里一柄雪亮的匕首来。

那顽童：“对你个，我和他非单不是朋友，以前还是敌人哩。”

荷哦了一声，：“我明白了，敢情你跟我伯伯是朋友，对不对？”

那毒蛇一击不中，落在厚厚的积叶上，立刻又盘成一堆，昂起来。

荷：“真的嘛，我若知又何必骗你？”

顽童：“你的意思是说，只为怕死，什么事都肯，是这样的吗？”

荷摇：“那家伙可能躲在咱们后面，本不在竹林里。”

砍了毒蛇，一手提刀，一手抱着荷，踉跄奔竹林，竟不顾自己的毒伤，反而迫不及待地询问荷：“孩，你怎么了？哪儿不舒服？”

一面答应着，一面已将“鱼鳞宝刀”了来。但她却没有依言将宝刀递给霍宇寰，反而双手握刀，举起，刀锋对准霍宇寰的后脑…

荷愕然：“你…你要什么？”

显然，这是蛇毒发作的症状。

霍宇寰柔声：“瞧你这孩，怎么尽哭不说话呢？快告诉伯伯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
那顽童摇摇，：“你说错了，是你要暗算他，我并没有暗算你，如果我要暗算你，现在你就不会站在这里儿猫哭耗了。”

霍宇寰急问：“荷，怎么了？”

顽童：“你不是说过，只为怕死，什么事都肯吗？现在我要你一件事，你若不到，我就杀了你。”里说着，左手一探，揪住荷的发，冰冷的刀锋

顽童：“他们是谁？”

荷应：“我知了。”

霍宇寰捧起她的手腕，果见腕间青了一大块，不由吃惊：“啊！一定是那躲在林里的家伙的了。”

那顽童耸肩而笑，：“你不知我是谁么？我让你看一件东西，你就认识我了。”

突然，一个冷冷的声音：“何必猫哭耗──假慈悲呢？”

荷惶然失措：“我…我…啊！伯伯…”突然抱住霍宇寰，放声大哭起来。

荷急忙回，却见后站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，正撇嘴冷笑，满脸鄙夷之。

顽童又：“我老实告诉你吧，今天早上在茶店里，我就知你不是好东西了，刚才那刀疤汉把竹筒给你，我也看得一清二楚，你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，其实全没逃过我这双睛。”

荷：“就是你看见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呀。”

荷只得换上一副笑脸，柔声：“我跟你无怨无仇，你嘛要和我作对呢？”

顽童：“我知他脸上有刀疤，我是问你，他叫什么名室？”

那男孩上梳个冲天辫，完全一副顽童模样，一双大大的睛，闪着聪明慧黠的光芒。荷喝：“你是谁？要你来多闲事。”

这一次，霍宇寰不再给它机会了，挥动了宝刀，连蛇带积叶，狠狠跺了个稀烂粉碎。

荷：“这…，人，谁不怕死呀！”

霍宇寰顾不得手伤，连忙旋疾转，右手拦腰抱起荷，左手抄起刀柄，就地一，躲开了毒蛇的凌空飞噬。

谁知话犹未毕，突觉脑中一阵眩，摇了几摇，便倒在地上。

说着，由背后左手，向荷脸前晃了一晃。

顽童：“原来你是为了怕死才替他害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