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永湘苦笑道:“唉!这就叫做百密一流。我只说等那欧一鹏开棺的时候发动比较可靠,却忘了棺盖上那只掌印,欧一鹏发现棺上掌印,忽然后退,以致黄蜂针竟未射中那厮的要害。”
霍宇寰唱然道:“这也是天意。杨凡和欧一鹏虽然作恶多端,见掌印而骇退,可见并非杀害许大侠的凶手,所以才被他侥幸逃脱了。”
罗永湘道:“他们这一去,只怕会招来‘神戟’苗飞虎。”
霍宇寰浓眉一挑,道:“苗飞虎又如何?难道咱们还会畏惧他么?”
罗永湘道:“咱们虽不畏惧,有这批讨厌东西夹在里面纠缠不清,总是件麻烦就像今夜,被他们这一捣乱,一番心血白费,凶手也不会再来了。”
林雪贞不禁大感失望,叹口气道:“如果凶手真的不来了,咱们该怎么办呢…”
语未毕,突闻风声入耳,一条人影破空而至。
大伙儿都吃了一惊,齐声喝问道:“什么人?”
“是我”
声落人现,竟是昨夜奉命离庄的铁莲姑。
霍宇寰轻吁道:“幸亏你答应得快,要不然,你三哥的黄蜂针简就要出手了。”
铁莲姑满脸风尘,诧异地向从人望了望,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?”
罗永湘道:“你先别问,且说说你自己办的事怎么样了?”
铁莲姑道:“幸未辱命,东关贺家和凌云堡马家两处,都已经查证明白,只有单家牧场太远,时间来不及,我已经把详细情形告诉了二哥,最迟三日,便有消息。”
罗永湘点点头道:“你先说贺家马家两处的情形如何?”
铁莲姑道:“一切都跟金庄主录写的相符,两家出殡的时间。都是在最近一个月内。”
罗永湘眉峰微被,道:“坟地在什么地方?”
铁莲始遣:“贺居仁葬在东城外贺家祖坟,马长空的墓地在南门外的五泉山麓。”
罗永湘注目问道:“你亲自去勘查过吗”
铁莲姑颔首道。“我和二哥都亲自勘查过,的确是刚砌不久的新坟。”
罗永湘脸色忽然阴沉下来,哺哺道:“这就奇怪了!这就奇怪了…”
一连几声奇怪,却把孟宗玉等人听得如堕五里雾中。
林雪贞悄悄扯了扯铁莲姑的衣角,低声道:“铁姐姐,究竟什么事奇怪呀…”
铁莲姑神情凝重地摇摇头,轻吁道:“别性急,等一会你就明白了。”
林雪贞不便再问,心里却纳闷不已。
罗永湘双眉紧锁,似在沉思,许久许久没有开口。
好半晌,才听霍宇寰轻咳了一声,缓缓说道:“三弟,不用再钻牛角尖了,或许凶手另有其人也难说。”
罗永湘突然肯定地道:“不!我敢断言,凶手一定是当天在场目睹‘百鲤图’交易者之一,否则,消息不可能这么快泄漏。”
霍宇寰耸耸肩,道:“可是,当天在场的人,都先后死了,线索岂非到此中断了么?”
罗永湘道:“还有单家牧场没有查明,事情仍然有一线希望。”
霍宇寰微微一笑,道:“当然,咱们还要等老二的回音。但愚兄认为不宜对单家牧场抱太大的希望,咱们必须另想方法,追查凶手。”
罗永湘叹道:“可惜两次布置,都被不相干的人破坏了,凶手有了警惕,只怕不容易再上钩了。”
霍宇寰道:“依愚兄之见,咱们暂时不必急于追查凶手是谁,应该趁此机会,先弄清楚凶手的目的才对。”
罗永湘道:“凶手目的显然在夺取那幅《百鲤图》和杀人灭口,这是绝不会错的。”
霍宇寰道:“但《百鲤图》是否已被他得去?图中有些什么秘密,值得他杀人灭口?这些,咱们不都应该弄个清楚吗?”
罗永湘一怔,道:“大哥的意思,是想先去一趟河间府?”
霍宇寰扬了扬浓眉,道:“你认为如何?”
罗永湘沉吟了一下,道:“由此地前往河间府,路途遥远,非朝夕可至,最好等二哥回来,再从长计议…”
霍宇寰适:“我却觉得不必等他回来,有这三天时间,快马兼程可以赶个千余里路了,再说、你们留在此地继续和凶手周旋,我和九妹随林姑娘轻骑上路。更可收声东击西的效果,顶多十天半月,咱们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回来了。”
罗永湘道:“既然如此,大哥又何必亲自跋涉呢?请林姑娘和孟老弟辛苦一趟不就行了…”
霍宇寰忽然沉下脸来,正色道:“孟老弟和林姑娘虽然不是旋风十八骑的兄弟,既属同仇敌汽,就不该再分彼此,我若不愿跋涉辛苦,难道他们就应该辛苦么?”
罗永湘连忙垂手道:“小弟是为大哥的安全着想…”
霍宇寰截口道:“不用再说了,你知道我的脾气,凡是我决定了的事,从不更改,多说也是白费。”
罗永湘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,问道:“大哥准备什么时候动身?”
霍宇寰挥手道:“越快越好。叫他们备马,天明之前就动身。”
罗永湘知道无法劝阻.只得依言转告了李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