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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似真似假虚实莫辨(4/10)

,那就太妙了,四爷可以和他换着干,两个余坤此隐彼现,轮流休息,即使—个败露了,还有一个…”

黄石生苦笑:“熟人不一定是朋友;假如彼此有仇,事情反而更糟。”

话声微顿,又道:“据我看,那人易容之术虽然巧妙,却没有把此地环境和底细摸得十分透彻,才一个早晨,便连露了两次破绽,现在被尤宁招去,吉凶难预料。”

赵鹏远惊道:“如果他被尤宁识破,岂不连累四爷?”

黄石生道:“无论他被人识破不识破,对咱们的影响总是难免的。”

赵鹏远道:“那咱们也该及早准备一下,万一他…”

黄石生接口道:“万一他识破了秘密,势必引起一场混乱,届时你们可将我穴道点闭,藏在榻下,假作我是被他制住的,这样或许能够瞒过尤宁我倒担心他没有识破,反而不好应付。”

赵鹏远不解,问道:“为什么?”

黄石生道:“有了他,我就得时时回避,宅里只有这么大,尤其在白昼,偶一失慎,不期而遇岂非当出岔?”

赵鹏远和王干才互望一眼,低声道:“四爷,那家伙既然碍手碍脚,咱们何不设法先除去他?”

黄石生摇头道:“在没有弄清他的来历之前,还不宜贸然下手,现在最急要的,是就近寻一处安全隐密的地方,以备随时藏身,静观变化。”.王干才忙道:“西厢房最安全,这儿除了看管的女人,别人都很少来。”

赵鹏远却道:“那两个已经够讨厌了,没事就在屋外穷绕圈子,叫人防不胜防。”

黄石生沉吟不语,目光流转,无意间触及室顶承尘板,脑际灵光一闪,笑道:“与其东藏西躲,不如且做一次‘梁上君子’吧!”

话落,探手一搭壁角,顿足长身飞起,轻轻将一块活动的承尘板推开,吸气缩肩,钻了进去。

板上梁柱交错,满布灰尘,触手皆是蛛网,人目尽是鼠粪,几堆碎布残骨边,还有一窝刚生下来不久,尚未长毛的小老鼠,在那里蠕蠕而动。

窝旁,一只硕壮肥大的母鼠,正瞪着一对鼠目,满怀敌意地望着黄石生,居然毫不畏怯。

这地方虽然肮脏些,但用作临时藏身之处,却颇为理想。尤其那粗在原屋梁,贯穿整个西厢房,承尘板年久失修,已有裂缝,如果隐匿其中,下面三间厢房内的一举一动;都可窥览无遗。

黄石生封妥入口,蹑足攀梁而过,由尘板裂缝望下去,只见火道人和彩衣娘娘田娥,正仰面躺在第二间房里,各据一榻,状如熟睡,脸上也覆盖着幅白布。

再看第三间房,两名健婢果然都在蒙头大睡。

黄石生不禁感到好笑,心忖道:这倒好,三间房躺着六个人,我若真是一位“梁上君子”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呢。

思忖未已,忽闻一阵环佩之声传了进来。

那两名健婢虽在梦中,听觉仍十分敏锐,一齐推被而起,急迎出屋。

回廊花径那边,几名女扮男装的小厮,簇拥着一位妇人和一位少女,缓缓向西厢走来,那妇人身着黑衣,面垂黑纱,少女则穿一套翠绿色衣裙,手里提着一只革制小箱子。

两名健婢垂手躬身道:“参见大姨娘和小姐。”

黑衣妇人点点头,没有开口,少女却注目问道:“又躲在屋子里睡觉了,是不是?”

两名健婢陪笑说道:“不!婢子们没有偷懒睡觉,只是只是抽空歇了一会儿…”

少女脸色一沉,哼道:“当我的面,还敢说谎?你们去镜子前面照照自己那副娇慵模样!”

两名健婢敛容俯首,也没再辨。

少女微微一顿,又道:“这两天风声紧,昨夜会主驾莅,连堂主都受了责备,你们不是不知道,就算夜间多辛苦了些,也应该两人轮替着休息,怎么能一起关门大睡?出了意外,谁负责?”

两外健婢俯首无言,连大气了不敢喘一口,反是大姨娘觉着过意不去,举手轻拍少女香肩,又向厢房指了指,意思是劝她少说两句,进屋去吧!

少女面色稍缓,沉声喝道:“暂饶一遭,下次再犯,当心剥你们的皮。”

两名健婢连忙检袄俯首,道:“谢小姐恩典。”

少女挥手道:“堂主随后就到,还不下去侍候。”

“是!”两名健婢恭应一声,急急抢着去打开了第二间房门。

少女让大姨娘进屋坐下,却吩咐随削、厮道:“你们散开去,没有堂主和我的特准,任何人不准走近西厢房,有敢违令窥望的,一律格杀无赦。”

几名小厮打扮的婢女同声应诺,立即撤出兵刃,分散在西厢周围。

少女提着革箱进了屋中,那大姨娘嘉许地向她点点有然没有开口,少女把革箱放在一张茶几上,自己紧傍着茶几坐下,也没有说话。

两人相对而坐,默然未语半语,整个西厢房又陷入寂静,但屋外则戒备森严,如临大敌。

黄石生由尘板裂缝望下去,见那一身黑衣的大姨娘正垂目端坐,就像老僧人定一般,对面的绿衣少女却黛眉高挑,薄唇紧闭,炯炯注视着床榻上的田娥,嘴角眉梢,挂着一抹令人莫测高深的诡橘笑意。

刹那间,黄石生想起一桩奇异事情,忆昨天回拜尤宁的时候,曾经见过两位姨娘和小姐,当时只觉得三个女人都很纤弱,不像练过武功的人,为什么一日之隔,就如换了两个人似的,那位大姨直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话,那位小姐变得精明干红,御下处事井然不紊,何尝有一丝娇慵纤弱的模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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