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岁,总舍不得嫁她出去,另外两个续娶小妾,俱元生养,人口不多,而且总赢弱得很,此外,就是一些跟随我多年的伙友,房屋尽够居住的了。”
黄石生道:“等尤爷安顿好了,老汉再去拜见两位夫人和大姑娘。”尤宁忙道:“老爹快别劳步,小女天性畏生,两个小妾也不懂礼教,彼此既属宾主,又是邻居千万不要客气。”
闲谈一阵,尤宁起身告辞,临行又道:“有件事,必须奉告老爹,尤某是生意人,创业之初,难免有很多应酬往来,或许夜间会吵闹些,倘遇人来客往,有什么惊扰之处,老爹休要介意。”
黄石生笑道:“不碍事,隔着这大园子,又有高墙,哪里会传到这边来了,尤爷不见昨天夜晚府上搬迁,咱们全不知道呢。”
尤宁点一点头,说道:“这样尤某心安了。”
黄石生亲送到门外,长揖而别,掉转身,疾步返回秘室来见骆伯伧。
这时,骆伯伧已经接获飞蛇宗海东的呈报,正用暗镜偷窥前院动静。
黄石生将经过情形详述一遍,凝容道:“尤宁那厮行动诡秘,精明异常,不是易与之辈,今后咱们窥量前厅时,务必要谨慎小心,须知咱们能从传声管窃听他的说话,他也同样能听咱们的声音,一理被他发现地底的秘密,后果不堪设想了。”
骆伯伧道:“刚才愚兄暗镜窥探前厅和正房,并未见到一个女人,他所称有二妾一女的话,莫非都是假的?”
黄石生道:“大哥看见些什么?”
骆伯伧道:“只有四五个小厮在打扫房屋,连一件行李也没有。”
黄石生略一沉吟,颔首道;“这么说,他自称昨夜已经搬来,显系诈辞,其目的是要淆乱咱们的注意,真正迁人,多半在今天深夜。”
骆伯伧冷笑道:“他这般鬼祟动作,莫非对咱们已起了疑心?”
黄石生摇头道:“那倒不是,凡做贼的必心虚,他对咱们自然要提防,但真正起疑的却未必,且待午后,小弟去度探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骆伯伧终是放心不下,过了一会,又亲人秘室,利用旋转暗镜窥视。
装置暗镜的秘室,就在前院大厅下层地底,镜筒由夹壁中伸至大厅屋角隐蔽处,镜口有壁饰掩蔽,以镜片折射,将厅中景象映入地底,同样的暗镜共计两具,另一具则装在正房楼上卧室内。
窥探的结果,使骆伯伧十分失望,整个一上午,除了看见那红脸老人尤宁偶在大厅中负手徘徊之外,始终没有发现女人的影子。
骆伯伧又命飞蛇宗海东易容外出,藏身石牌坊对面,远远监视大门动静,,宗海东枯候半日,回来报告,前门终日紧闭,根本无人出入。
骆伯伧疑窦丛生,纳罕不已。
午后,黄石生特地准备了拜贴,带着蔡福,由大街绕至前院;叩门求见。
应门的,正是那天随宁来求租房屋的青衣汉子,数日之隔,主客恰好互换,如今那青衣汉子成了管家,黄石生反而成了访客。
那汉子认得黄石生和蔡福,连忙笑脸相迎,拱手道:“原来是两位老爹,有事赐教么?”
黄石生命蔡福递上拜帖,道:“晨间荣承尤爷驾莅后院,特采回拜。”
青衣汉子怔了怔,忙说道:“不敢当,老爹请稍候,小的去告诉敝主人即来迎接。”
去没多久,红脸老人尤宁便匆匆迎了出来,笑着谦谢道:“何老爹太客气了,怎好劳驾在顾,快请进来坐。”
黄石生变着腰,巍巍颤跨进大门,边行边道:“老汉也算是半个主人,昨夜贵客宠降,竟不知道,实在失礼得很。”
大厅落座,难免又是一番客套,黄石生暗暗注意打量,只见内外一片肃静,厅中仅有两名眉目清秀的小厮侍侯,此外,决无一个刺眼人物。
他不禁诧异,便含笑问道:“尤爷,能不能容老汉获此荣幸,向二位夫人和小姐请个安?”
尤宁笑道:“怎敢当老爹宠顾,理应叫贱眷小女拜见老爹才对。”
当下毫未迟疑,回头吩咐一名小厮道:“传话进去,就说居停何老爹来了,叫两位夫人和小姐快出来见见。”
小厮去未多久,果然环佩挣锵,香见盈盈,两名青衣丫环簇拥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,由正屋那边走了过来。
黄石生顿时傻了眼,心念电转,骇然忖道:奇怪,大哥整日窥查未见一个妇女,门外也没有看见车马出入,这些女人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?
惊骇之下,慌忙起身见礼。
那两位姨娘大约都在三十岁左右,瘦削个儿,病靥靥的显得弱不禁风,尤家小姐则更为纤弱,鹅脸蛋,水削肩,柳腰细柔,金莲颤颤,恰似一朵娇滴滴的水仙花,被风一吹就要折倒一般。
黄石生藉着寒喧之际,偷眼审视,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三个女儿有一丝儿会武功的模样,不觉大感困惑。
略叙几句就酬话,黄石生坐不住,只好告辞起身,尤宁十分客气,亲自送到大门外才分手。
回到后园,骆伯伧已经在秘室中端坐而待,眉头紧锁,神情凝重。
黄石生问道:“大哥都看见了?”
骆伯伧点点头,沉默良久,才废然道:“这真是怪事,我一直守在暗镜前,竟未看见那些女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。”
黄石生苦笑道:“其实也只能怪时间太仓促,如知道有今天,咱们应该在前院每一间房里,都装上暗镜。”
骆伯伧道:“四弟的意思是”
黄石道:“事情已经很显然,那些妇女昨夜一定都搬来了,只不过没有居住在正房里。”
骆伯伧道:“那两外侍妾都很年轻,论理,该有一个跟姓的同住天上房才对,除非他们已对这座宅子起了疑心,而且,既有女眷同住,卧房应由丫环打扫,怎么却用男仆小厮清理内宅呢?”
黄石生突觉心中一动,恍然而悟,跌足道:“不错,小弟竟没有注意过那些小厮,原来奥妙在此…”
骆伯伧诧道:“四弟想出其中蹊跷了?”
黄石生尴尬地道:“说来惭愧,小弟谬号‘鬼脸’,素以易容术自负,却不料那姓尤的也是大大的行家,若非大哥提到那些小厮出入内宅的可疑,几乎被那匹夫瞒过了。”
骆伯伧道:“难道那些女人,都是些小厮假扮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