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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不懂他话,疑迟一会,兀自拾起巨大包袱,背到背上,一声不响的走了。
金玲追了过去,才一抬目,便见残缺怪人目中蕴藏着两道泪水,神情至为凄凉,心中一动,道:“喂!你究竟答应不答应?”
残人不答,姑娘心中一急,不觉又流下两滴晶莹的泪珠。
残人嘴唇一动,忽仰天凝望朵朵白云,竟似不忍见她流泪。
金玲绝顶聪颖,心想他一定是一个石屋脆弱的奇人,故操着凄凉的声音,哀求道:“收留我好么,只有你传我功夫,我才有报仇的希望,收我做徒弟…收我吧…你愿意见我伤心?…”
残人低吼一声,目光充满寻问的意色望着她,金玲疑想道:“他难道不是中原的人听不懂中原的言语!”
遂把自己要求他收自己为徒弟的意思,用手指比划出来,残人低头沉思,深深的考虑起来,半响他抚着头,表示自己羁泊天涯,人如浮萍,不能多添个累赘。金金十分失望,轻叹一声,想起丧命雁荡山的越飞大哥忠厚多情,却尸骨无存,又不觉泪水洒洒,湿遍胸衣。
残人呆呆看她,神色黯然——
金玲哭得梨花带雨,她知道残人是个人,为了越飞大哥瞑目九天,只有委屈自己,伪装一下了。
残人迟钝的眸子转为一周,突低下头来,喉咙间低低哼了一声。
金玲知道他感情承受不住了,心中暗喜,索性取出一把银光璨然的匕首,抓住自己的胸脯说道:“你再不答应,我也不想活下去了。”
残人似知道他的意思,粗浓眉毛皱得更深,嘴唇轻轻颤动,显示他心情十分沉重,金玲牙齿一咬,手中加上一份劲力,锋利的匕首尖端冒出一丝鲜血,她痛得呻吟起来,残人怔了怔神,突然发狂的叫了一声,抢过匕首,扬手掷得远远的,又掏出一方手绢,替金玲拭去鲜血触目的血迹。
金玲凄然问道:“你答应了吗?”
残人低吼连声,一面努力和点着自己的头。
金玲大喜,得意的微笑下下。
然而,这微笑里都蕴含着无比的辛酸与空洞。
残人想了一会,浓眉一挑,忽的伸出一臂,抓住金玲肩头的“天门”、“巨骨”、“肩井”、“臂膈”要穴,左臂微控已孥往手臂上的“下帘”“沈溜”“偏历”“阳溪”四穴,金玲蓦感一条手臂形中断去似的一阵麻木楚,大吃一惊主,欲挥无力,人已气急得脸色发白。
残人动作迅速,指尖微点,历遍所有空道,金玲才感手臂一楹,正想运力挥脱,又觉手掌一紧,力道大减速。五指尖端的“合谷”“三间”“二间”“商阳”诸穴痛楚难当,不禁呻吟起来。
残人怜惜的望她一眼,低吼一地质局,那捏住四穴的手有关当局劲道何止增加一倍,金玲大叫一声,猛感丹田被一股逆流冲撞着,又痛又酸,又痒又麻,心中暗叫完了!
“不好,此人心怀异端,竟欲毁我一生武功!”
一霎间,残人由焦黄变成晕红,豆大流汗泪不住滑落,容颜愈显得恐怖十分,金玲不敢再视,掉过头来,暗流绝望眼泪。
转念一想:
“越大哥已死,我又何必活下去,增加许多痛苦的回忆。”
她神志晃忽,虽在痛苦之中,仍浮上凄然苦笑。
越飞英挺秀逸的影子冉冉从西方飞了过来,优美的嘴唇绽开迷人的笑容,金玲呆住了…
不是么,越大哥正向他微笑哩。
忽地,迎面又飞来一个残脚缺腿的怪物,一掌推开越飞大哥,向她暧昧的笑着,她揉了揉眼睛,那丑陋的恶魔转发已飞到眼前,她不禁惊慌的喊道:“走!走!滚远一点,还我越哥哥来,带我越哥哥来…”
恶魔不走,附身坐上抓起形容憔悴的越大哥,向山谷抛去,并猥亵的招着手,嘻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