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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性的残忍神色。
渐渐他手掌已提到腰部,好像一翻掌就要推出,忽然想到什么,身子动了一下,双眼连闪,他的目光较柔合,不似刚者那么犀利可怕,他嘴皮略动,像在考虑。
这时,众人堆中有一个汉子,身子微微颤抖,黑衣人并没有发觉,这汉子的眸子眯成一条缝,不敢再张开一点,一瞬不瞬的注意那黑人的动作,他的左半背靠床,正支持身体重量,尽不让它响出一丝声音,他屏息静观,心底有数,光凭黑那双炯炯目光,就可看出这人武功已达什么境界了。
汉子紧咬牙根,尽情装出睡意正浓姿态,因为如不是这样,他是极不利的,他知道,只要其中一人醒来而呼出声音,他们这般人,将必难逃毒手。
一盏茶的时光,在这种情形之下,慢的像渡过一年,终于那黑衣人目光渐露柔和,他轻声叹息,慢慢走过众人,到了窗前正要飞身离开。
静躺着的汉子心中狂喜不已,突然木床“吱”的一声,不知谁个翻动身,发出声响,只见那将要离开的黑衣人,闻声“霍”的猛一回头,心底里暗骂:
“那个缺德的鬼孙子王八,快死了,还不知道。”
半晌,黑衣人不见动静,闷哼一声,足尖微登“嗖”的一声,身形毕直纵出窗外,一闪而没。
那汉子方才长嘘一口气,身子活动几下,爬起床,将窗门关上,躺在床上,再也睡不着,脑中回旋刚才那惊险的镜头,余悸犹存。
次晨“金钢掌”醒来,只见那年青公子,好梦正憩,忽然他惊呼一声,目光紧紧瞪着那衣柜上插着的一把柄望明骷髅的小刀,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异常。
他猛然翻噢下床,一把将那柄奇异匕首拔出来,拿在手里仔细观看,口里喃喃自语道:“绝命…圣者,绝命…圣者…”
他像疯子一般的打开衣柜,从里面取出一个四方玉盒子,打开一看,一声惨呼,双目发直,原来盒内装着的珠宝已不翼而飞了。
年青公子被他一连串的惊呼吵醒,张大眼睛发怔,说道:“总镖领,什么事情,这么慌张大叫。”
“金钢掌”惨笑一声道:“公子,镖被偷走了。”
公子闻言一愕,呼道:“总镖头,咱们睡得好好的,怎会有人进来把镖偷走呢?总镖头武功绝顶,难道就没发现吗?”
金钢掌面色一红:摇摇头,惭愧的道:“公子你有所不知,这盒内镖乃是前天给你提起的‘绝命圣者’下手干的事,‘绝命圣者’武功出神入化,来去无踪,想到不这次却为我‘金钢掌’而来。”
公子“呀”的一声,匆匆说道:“真是那‘绝命圣者’吗?这如何是好?”说罢连连顿足。
金钢掌将骷髅小刀递了过去,惧丧地道:“这把小刀就是他的记号,早闻‘绝命圣者’二次出世,就寻找当年围攻他的仇人,想不到现在竟找到我‘金钢掌’开刀了。”
公子那知道他正为自己生命而担忧,急呼道:“总镖头,那些珍宝…怎么办呢?…”
“金钢掌”烦乱已极,闻言暴吼道:“只要‘金钢掌’不死,镖货总会还给你的。”
公子骇了一跳,不敢再说,金钢掌自觉过份赔笑道:“公子休慌,我‘金钢掌’成名多年,说一不二,那笔镖货早晚会原封送还的,你且安心。”
房门忽的一开一个汉子探首道:“总镖头,出了什么事情吗?”
金钢掌怒哼一声道:“保的镖都失掉了,快去叫叶镖头,毛镖头来,我有事要商量!”
片刻,走廊忽传来凌乱的脚步声,门房开了,进来两个汉子,慌张的问道:“总镖头,镖真的被偷走了吗,谁敢在虎头上拔毛?”
金钢掌长叹一声干涩吐出四个字。“绝…命…圣…者…。”叶慎大惊,毛景文更是一跃而起,面色大变,脸上扭曲不停,目光露出畏惧的神色,好似在回忆一桩什么可怕的事,余悸犹存。
金钢掌无可奈何的道:“两位贤弟,你说怎么办,那盒珠宝,咱们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,难道咱们辛苦经营起来的镖局就此折炙了吗?”
毛景文想了片刻,说道:“总镖头,恕小弟无礼,小弟想向总镖头请辞,尚乞答应。”
公孙项一怔,道:“毛镖头,我知道你的意思,不过咱们‘武威四海’镖局下多少功夫,才创晟如今这种地步,难道就为这点挫折就丧心失志了吗?”
毛景文脸色一紧,慎重的道:“总镖头,小弟跟随你多年,难道会是负义忘恩之辈吗?不过…。”
他语气突然中断,目光怔怔的,似在回忆,片刻后他双眉一扬,坚意的说。
“总镖头,实在说小弟也有苦衷.不能再为镖局效力,总镖头的一番厚待诚意,容小弟改日再报。”
说罢,朝金钢掌一拱手,转身走出房间。
公孙项,叶真,茫然瞧着毛镖头走出屋子,也不拦他。
年青公子诡谲的插口道:“总镖头这身绝世武功,一定可以再创一番事业,这般忘恩负义之辈委实太可恨了。”
金钢掌忿忿的道:“‘绝命圣者’欺人太甚,哼!说不定我‘金钢掌’这次事完之后,上雁荡山禀告师兄,再来一次围歼!”
第二天晌午“金钢掌”垂头丧气带领另外七位镖头又上道了,然而却是往回头走。
两中跋涉,杭州到了“金钢掌”回到镖局,顿觉气氛有些异样“武威四海”镖局,进进出出都是些面孔陌生而衣着一律橙色的汉子,不由大疑,赶紧勒马下地,那掌柜的忙迎了出来,附在金钢掌耳旁细细说了良久“金钢掌”立刻面露惊疑之容。
他转身招呼道:“众镖头快下马,咱们镖局来了贵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