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恶人只怕恶人磨,李中元冷眼旁观,只道阴阳叟褚十八与汪秀年他们之间,将要演
出一番惨不忍睹的戏来,谁知汪秀年他们慑于阴阳叟褚十八的威名,竟然驯得像是绵羊。
李中元不由感慨的暗叹一声,忖道:常言道,遇文谈礼乐,逢纣用干戈,这句话看来一
点不错,今天要不是有褚老在场,又不知要贯多少口舌,才问得出真情来。
片刻之间,八雄庄的全体人员,都齐集于厅前广场之上,阴阳叟褚十八要他们新旧人分
两边站好,然后从旧人之中选出十来个个,请李中元带着,在赵玉娘陪伴之下,前往后山将
伏牛八雄的家眷救了出来。
因为有赵玉娘亲自陪同,所以后山救人也没遇到什么困难,很顺利的就把伏牛八雄的眷
属家人带回了庄中。
八雄庄真正主人脱困归来,自然另有一番悲喜交集的事发生,李中元与阴阳叟褚十八便
未再加过问,但请彭夫人自行处理。
他们只吩咐汪秀年与云梦三娘带了他们带来的人,出八雄庄而去。
不过,经此一来,李中元与阴阳叟褚十八算是明白了伏牛八雄本身处境的困难,他们之
劫持简又青,实乃情非得已,因此倒不过与责怪他们了。
李中元同时更暗存隐恶扬善的心意,甚至没将真情告诉彭夫人他们,只说是前来找寻二
师兄与二师姐,因发现庄中情形可疑,想不到因而误打误撞的救了他们八雄庄。
彭夫人他们对李中元与阴阳叟褚十八自是说不尽的感激,硬要留他们住了下来,李中元
又费了不少口舌,才辞了彭夫人的诚意,与阴阳叟褚十八离开了八雄庄…。
话说简又青力拼八雄,失手被擒之后,因为穴道被制,人便昏迷不醒,也不知过了多久
时间?经过了一些什么地方?
这天,她忽然清醒过来,睁开眼睛一望,只见自己被关禁在一座霉气冲鼻的山洞之内。
山洞矮小,洞中点着一盏昏暗的小油灯,简又青一睁眼之下,除了见到那灯光,此外,
眼前还是一片昏暗,什么也看不清楚。
随着时间的增加,她慢慢看清了全洞的景象,目光所及,只见洞壁-角,悄没声息的赫
然站立着一位黑袍人。
那人所穿的一身黑袍,不正是当日与她交手的八人之一!
再仔细一看,他左臂以下空空的,显然就是那个被她断去一条手臂的那人。
简又青无由的从心底冒出一股冷气,暗暗的忖道:“这人悄没声的偷偷跑进来,莫非存
心不良?”
此念一生,立时双眉一轩,喝声道:“你偷偷的…”
讵料,她喝声刚出口,那人已是摇手嘘声道:“简姑娘,请小声-点,请听在下一言。”
说话之中,他依然站立原处,并未走了过来,这样先使简又青猜忌之心,和缓了下来。
简又青纳闷的一皱眉头,语气和缓了下来,道:“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?有甚话好说?”
那人轻叹一声,道:“姑娘可曾听李大侠提起过伏牛八雄?”
简又青脑念如飞,举目望着那人道:“你们就是伏牛八雄?”
那人头一低,羞不自禁的道:“在下就是伏牛八雄之中的老八宋敬辉…”
简又青冷笑一声,道:“你们少在本姑娘面前假借名义,胡说八道,伏牛八雄会是你们,
那真是一大笑话了,你也不想想,伏牛八雄能这样计算本姑娘么?哼!…”
宋敬辉被说得张口瞪目,不知如何发话的一呆,过了很久,才讪讪地道:“简姑娘,我
们实在就是伏牛八雄,因有不得已的苦衷,所以冒犯了姑娘,尚请姑娘心平气和与在下一
谈。”
简又青双目圆睁,道;“你们真是伏牛八雄?你们还有脸再来和本姑娘说话?”
宋敬辉扬着没有了手掌的上臂,苦笑着道“简姑娘,在下这条手臂,就断在你姑娘快
剑之下,这是在下罪有应得,绝无含恨姑娘之意,但请姑娘给在下一个说话的机会好不好?”
简又青原是感情丰富,明是知非的人,这时见宋敬辉所表现的态度,是那么样的抑制隐
含,暗自忖道:“这倒说得是,我总不能不给人家说话的机会,就算他要捣什么鬼,是非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