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得鲁莽,在下实因相寻申屠怀远索偿兄死之仇而来,事非得已,请勿见责是幸?”
申屠怀远立在玄都上人身后不远,闻言怒喝一声道:“尊驾与老朽陌不相识,怎言有仇?”
说时身影疾逾飘风一掠而至。
甘竹山哈哈朗笑道:“不错,阁下与甘某从不相识,但总认识雷音谷主吧!”
申屠怀无不禁脸色大变,厉声道:“雷音谷主与尊驾有何渊源?”
“雷音谷主乃甘某胞兄!”
甘竹山面色一寒,沉声道:“弟报兄仇有何不可?”
申屠怀远佯咳一声道:“此乃误会,令兄更非死在老朽手中!”
甘竹山哈哈狂笑道:“阁下未免善饰已过,矍门三峡家兄一片诚意,联手为防邢无弼兔脱,布设罗喉十煞阵,却被邢无弼乔装彭沛然遁去,但并非家兄之过,岂可诿诸家兄,彼此龃龉失和。
阁下竟与荀异联手狙杀家兄,家兄虽仅以身免,以返回寒舍后已内腑糜碎,伤重不治,在下受家兄之托,此仇不共戴天,焉可不报!”
中屠怀远一时之间无言可答,失悔自己不该痛心邢无弼逃失,经不起荀异冷言冷语迁怒于雷音谷主,如今大错已铸,只有分个强存弱亡,毫无善策。
玄都上人高喧了声无量寿佛,稽首施礼道:“甘施主,此非申屠施主一人之过,还有荀异等人,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,冤怨相报,何时可了!”
甘竹山道:“荀异已丧身在玉虚唐昊天青镡剑下,这一笔帐要算在申屠怀远头上,玄都道长不必为难,只要申屠怀远应允,在下可在山外一决生死!”
申屠怀远冷笑道:“既然如此,老朽岂能不成全尊驾心愿,你我另约时地如何?”
甘竹山面色一变,沉声道:“不行,甘某知你为了擒捕邢无弼,候端午之期邢无弼必不请自来,那时可当着天下群雄之面宣诉邢无弼罪状,绳之以法,但你不可低估了邢无弼,万一不幸丧在邢无弼无影鬼刀之下,甘某岂非愿望成空!”
申屠怀远不禁面红耳赤,恼羞成怒,大喝道:“拿下!”
立时中屠怀远身后四人撤出兵刃,穿空腾起。
玄都上人与申屠怀远疾飘开去。
只见那四条身形凌空疾翻,化为飞鹰攫兔,挟着凌空寒风向甘竹山凌空扑下。
甘竹山嘴角露出一丝森冷笑意,忽振吭出一声激越长啸,身形潜龙升天拔起,不知何时肩上一柄长剑已撤出手外,寒风幻影过处,但闻惨嗥连声,四条身影倒撞跌下,腿股之间均划开一条血糟,腥红鲜血洒飞如雨。
申屠怀远不禁神色惨变。
更令人骇异的是甘竹山飘身落地,剑已还鞘,手中竟多出四人兵器。
这本是一刹那间事,甘竹山身手之快令人咋舌,啸声仍自在回旋不绝。
甘竹山将四把兵刃抛诸于地,大笑道:“你枉为一山之主,怎能让无辜送死甘某为免上门伤人之讥,故尔点到为止。”
玄都上人跨前一步,朗声道:“甘施主可否暂听贫道一言。”
甘竹山道:“在下洗耳恭听!”
玄都上人道:“诚为甘施主之言,申屠山主来到敝山无非念在邢无弼而已,不如两位均在蔽山作客,端午之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,若申屠山主不敌邢无弼,又何必甘施主伸手不可,倘申屠山主夙愿得偿,那时两位一决生死又有何妨!”
此刻却让贫道左右为难!”
甘竹山两道炯炯眼神注视在申屠怀远面上。
申屠怀远高声道:“令兄之死,虽咎在荀异,但老朽亦罪无旁贷,尊驾如接纳青城掌门之劝,老朽定在期后还尊驾一个公道!”
甘竹山略一沉吟,颔首道:“好,不过申屠山主,你要说话算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