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作迅快,不留丝毫痕踪。
勒发头陀一行沿途发现邢无弼所留暗记,加紧赶去,殊不知他们已引向歧途,竟是南辕北辙,相距玉虚洞府多了一倍途程。
群邪循着邢无弼暗记走出甚远,深入翳蔽天日深林中,天色已晚,更幽暗似漆,有数人煽开了夜行火摺分向寻觅指路暗记,却一无所见。
勒发头陀本江湖凶煞,辣手阎罗姜熊不禁面色一变,道:“令主怎会择此径而行,莫非我等有误么?”
蓄有山羊短须老者冷冷答道:“决然错不了,入林之前树身刻有令主留字,误就误在万世青老师,我等已逾令主所约时刻,不然怎会摸黑!”
蓦地——
林中忽卷起一片怪风,将火摺子悉数吹熄,顿时更伸手不见五指。
忽闻一个阴恻恻语声传来道:“数十年来,从未有人胆敢走入老夫禁地一步,再不回头,老夫必杀无赦!”
语声寒冷如冰,令人心悸神飞。
辣手阎罗姜熊哈哈大笑道:“洒家绝不信邪,何不现身出见?让洒家见识见识阁下是何方邪神!”
“大胆!”
阴冷语声又起:“你姜熊恶名江湖久著,罪不容诛,尚敢在老夫面前卖弄口舌,念你初犯,留下一条手臂来!”
姜熊急抡禅杖护住体外,呼啸雷动。
偕同辣手阎罗姜熊前来的桐柏诸友其中半数无一不是武功卓绝,已臻化境,无奈黝黑无光,林木幽森,不知攻向何处,除了凝视戒备外竟无计可施。
只听阴恻恻冷笑道:“姜熊,你若舞杖护身可至天明,老夫自当收回前言,不损你半根毫发,放你等出林而去,否则一只手臂必须留下!”
语声森厉刺耳,令人心胆皆寒。
此言一出,辣手阎罗姜熊不由气馁,自己武功再高,究竟是血肉之躯,怎能抡杖挥舞至天明,不说其他,既是如此非要活活累死不可。
不禁厉声道:“我辈武林人物理该光明磊落,宁折毋弯,姜某系偶经路过,并非向阁下寻仇,阁下一再扬言需留下姜某一只手臂,这也未尝不可,但需在明处你我各以真实武功相拼,若姜某落败,当死而无怨!”
说时已停仗在手。
阴冷语声应道:“老夫独处此林数十年,不耐见光,此刻老夫亦无暇与你等纠缠,若妄欲闯进一步,必死无疑!”
语声飘浮无定,忽东忽西,莫可捕捉。
群邪中只听一人低语道:“与其僵在此林,不如暂且退出再作计议,再说亦未发现令主所留暗记!”
火摺子一响,一道熊熊火光燃起-
一亮又熄,手持火摺那人只觉右腕如中千斤重击,痛彻心脾,不禁失声惨呼,火摺脱手坠地。
不言而知,那林中独处之人不容任何光亮存在,辣手阎罗姜熊除了退出此林别无他策。
黑暗中无法清点人数,只有转身缓步出林。
岂料林内已布设奇门,倒转禁制,群邪非但不能退出林去,更且迷失分散,如陷泥淖,无法自拔…
且说无影鬼刀邢无弼扑向玉虚洞天而去,沿途留下暗记,以便桐柏诸友随后赶来不致迷失,殊不料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将他所留暗记淹灭无存。
邢无弼因玄阴教一行去之已久,仅从一行遗留足迹分辨去向追踪。
明月峡之前,邢无弼已自赶抵对峡不远,即发现玄阴教一行静立在玉虚洞天对岸半崖上,立即藏身隐处凝神观察。
明月虽已下弦,但光辉依旧,如披雾壳,映射在玉虚洞外云雾间,顿变束状,宛如电矩,立时雾消云散,展现碗许大小,清晰可见玉虚洞门。
只见三条黑色人影飞快掠下崖去,转眼巳掠过润谷,扑向洞门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