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长沛轻易得去,未免也有不甘,再又觉与他们面和心违,落落寡合,心想禁制已除,何不窃剑逃出山外,鸿飞冥冥而去。
他自始至终,未曾察觉焦叔平与舒长沛实系父子,虽有百了神尼及郑奇来到隐约道破,但他竟疏忽过去,迄仍蒙然无知。
钟离春随即发现不见焦叔平,惊噫出声道:“焦总坛主咧!”
梅九龄回答道:“焦叔平奉在下之命留在后洞取出唐吴天贮藏各物,要紧的无过于那面翠凰玉符及迷宗难经下册,风闻曼陀尊王已兼程赶来,应物归原主才是!”钟离春佯咳了声道:“事由我起,还应由兄弟来原壁奉赵!”
梅九龄似洞察钟离春肺腑,微笑道:“钟离兄等曼陀尊王来时再说如何?”
回至总坛后,只见胜千里一人守护在内,梅九龄道:“胜老师辛苦了!”
胜千里抱拳施礼道:“不敢,东方舵主既率领合山弟子在外洞听取神尼指示,风闻玄阴教、雷音谷及邢无弼等众人相继赶来伏牛途中,不可不防。”
长眉罗汉已将唐昊子放在另室走入。
东方亮吴景云、吕穿阳、蔡向荣、董慕钦巴上云等人亦相继走入。
舒长沛道:“百了神尼与郑老英雄呢?”
东方亮答道:“两位前辈尚有要事离洞他往,神尼转命在下相嘱,今晚可安然无事,诸位大可从容布置。”
立命执役设宴。
盛宴摆下,群雄纷纷落座,长眉大师坐前另设素酒素菜,敬酒之际,焦叔平忽自外迈步走了入来。
梅九龄道:“焦总坛主,唐昊天所有珍藏均起出来了没有?”
焦叔平道:“均已取出,收置在藏珍库内!”
钟离春不禁心弦一动。
席间群雄谈话,诙谐风趣,不时洪堂大笑,前尘往事,避之不言。
这晚,果然平静无扰,但群雄并不松懈戒备,内外巡护,总坛仅舒长沛一人倒卧榻上已然入睡,青镡剑则放在身旁,触指可及。
舒长沛饮酒过量,倒榻便熟睡如泥,鼻息隐隐可闻。
蓦地,一条形似淡烟人影疾掠入室,五指迅逾电光火石望青镡剑抓去。
五指堪堪触及剑柄,突感手指一软,疾抓成空,那知榻尚距手臂还有三尺,这一惊非同小可,原来房内布伏了“移形换位”奇奥奇门,迅疾撤回手臂。
就在手臂伸缩之际,一道眩目寒光闪得一闪,只觉手臂一凉,五根手指坠地有声,血涌如注,只胜下一双秃掌。
但他犹未曾忘记逃出室外,一个箭步,身如离弦之弩般穿窗飞出。
只听一声冷哼,便自寂然无声。
舒长沛倏地翻身坐起,目睹地上留着血淋淋五截手指,不由长叹一声。
室外鱼贯走入梅九龄、东方亮、吴景云三人,但闻一声“阿弥陀佛”长眉罗汉一脸悯侧之色跨步走入,叹息道:“钟离春施主罪孽深重,沉迷难返,实乃老衲之过,未在席前点破于他,怎会死在剑下,岂非不教而诛!”
舒长沛道:“钟离春如今何在?”
长眉大师道:“为焦坛主点住穴道,囚在暗室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