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下出山一试?”
言毕即转身扶仗走出厅外而去。
雷音谷主张口欲出声留住石夫人,但倏又忍住,回顾了一眼,道:“石夫人之言是否危言耸听,本座尚不敢妄下断语,你等之意下如何?”
“惟谷主之命是遵!”
雷音谷主略一沉吟,道:“方信,韩堂雕两人先出山一探,返回覆命后再定去留!”
雷音谷主门下立跃出两人掠向厅外而去。
石红芍回居室后,一腔怨气无处发泄,只是摔掷东西,生起碰破碎音。
四婢躲在门外面面相觑,她们从未见过石红芍发过这么大的脾气,又不敢入去劝阻,恐遭池鱼之殃。
夏莲急奔下楼,拉着周妈上来。
周妈听得稀里哗啦破碎之声,不禁频皱眉头,似想起一事,高声唤道:“小姐,小姐,有件紧急要事必须与小姐知道!”
石红芍冷笑道:“不听,你们不要烦我。”
随即又传来一声哗音。
周妈低声向四婢细语广阵,冬梅点点头即望楼下奔去。
夏莲高声道:“小姐,胡姑娘有口信传来,小姐如不要听,婢子们绝口不提,但日后小姐不要后悔才是。”
室内哗啦碎破之音立时寂灭,良久才听石红芍认声传出道:“夏莲,你说的胡姑娘是谁?”
夏莲面现刁黠笑容,向周妈及两女婢做了一鬼脸,娇笑道:“小姐怎地如此健忘?龙虎山下所见的那位胡薇兰姑娘!”
说时冬梅已然上楼,微微颔首。
须臾,只听石红芍唤道:“夏莲,进来!我要问话!”
夏莲紧捏着一把冷汗,怯气气走了入去,只见室中一片零乱,怀盘壶盏掷得粉碎。
石红芍云鬓不整,眼皮红肿,似是哭泣过,怒容未消,目睹夏莲走入,冷笑道:“夏莲,你们几个意欲编织一美丽的谎言用来欺骗我么?”
夏莲忙道:“婢子怎敢欺骗小姐,如有一言不实,愿受重责。”
石红芍半信半疑,仍寒着一张脸道:“胡姑娘说了什么?”
“胡姑娘口信说这两天有位武林前辈前来拜见老夫人提媒说亲。”
夏莲道:“并言已传讯房恩公,请他速来与小姐单独相会。”
石红芍闻言不由心花怒放,但感觉事有原因,面色一沉道:“胡言乱语,破绽百出,这口信由何得知。”
夏莲道:“小姐如不听信,唤周妈一问就知!”
周妈已一闪而入,傍着石红芍耳侧细语良久。
石红芍渐绽如花笑容,靥泛绯红,悄声道:“真的,是厨下的蔡大妈说的?”
周妈正色道:“老身之言句句是真!”
石红芍跺足道:“还不快收拾干净,倘如让恩公瞧见多不好意思。”
夏莲呶着一张嘴,低声道:“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!”
石红芍耳尖,嗔道:“夏莲,你胡说什么?”
夏莲低垂一笑道:“婢子那敢胡言乱语!”
石红芍瞪了夏莲一眼,忍不住格格娇笑,自己也忙着收拾,一场暴风雨过去出现云开天青。
室外三婢正转走入房内,忽见石夫人登楼,秋菊忙迎住低声禀告详情。
石夫人摇首轻叹一声道:“这孩子为何如此情痴。”
略一思索,道:“不要让小姐知道为娘已来过此处。”
转身步下楼去。
四婢忙着与石红芍梳妆,石红芍默默忖思着:“怪道翔弟在孽龙潭言词闪烁,若即若离,他恐蜚短流长,又防形迹败露,故尽量避不相见,他乃是个诚厚君子,龙虎山下信誓且旦,娘也面允,我为何如此…”
继又转念道:“我石红芍有生以来,视男人如粪土,暗中誓言终身不嫁,不料一时好奇,发现追拘魂学究是假,钦佩他才华高绝,武功旷奇,料定他必是一丰神俊逸,翩翩不群的少年,不料果然…”
忆起龙虎山麓土屋内偎在舒翔飞怀中情景,不禁面红耳热,心头小鹿猛撞。
此刻,只见石红芍换易一袭薄如蝉翼的罗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