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知警,展宁旋步拧腰,迅速转回身来。
展宁这一回身,武当六个道人也自定身转脸,启眼向身后打量过去——
嘿!
在他展宁的身后,以及左面峰极与右面峰极,随着这股迹近疯狂的大笑之声,华然一声暴喊,蓦然冒出几近三百多个人来!
最教人莫测高深的,倒是在他等下山的去路上,却是一个人也没有!
这是什么道理?
未必是唯恐他展宁不下山?不入林么?
暴笑声中,传来巫山婆婆一声断喝道:
“娃娃,现在你上天苦无路,人地也无门了!你娃娃一往陡逞傲气,任意逞强,老身有两句话要问你,你愿意答覆我么?”
展宁岂肯处此逆境,三面受敌,闻言恍如未闻,却向身边的玄定道长说道:
“此地地处绝岩山道,石竹参差,不是一处良好的御敌所在,现由展某断后,贵道长先率领着五个道人,一迳冲下山去再说!”
玄定道长应了声是,低声又喝了声走,提气纵身,便向山下冲去!
身启,巫山婆婆的狞笑之声又起,狞笑中,但见她暴叱了声:“打!”打丁字甫刚出口,四山响起一阵田螺哀鸣…
田螺声中,滚木飞石齐下,音骤密地,迳向六个道人的去路前面,打将下来…
自然而然地,六个道人无法突破木石之困,只好收势又定下身子。
六个道人这一收势,山上的滚木飞石也自行住了手,形成一个僵持的局面。
展宁心知,这是巫山婆婆有心要问些什么,否则,这木石岂不当头罩下,能给这道俗七人喘息的机会么?
展宁情急智生,一偏脸,却向玄定道长轻声吩咐道:
“贵道长趁我与那巫山婆子搭讪之间,尽速夺路奔下山去,留下我一人在此,任它是一座地网天罗,我自信也能够闯得过去!”
话说完,这才仰起脸来,迳向山头高声发话道:
“鬼婆子,你不也是自命不凡,自以为了不起么?却怎地不敢露面来较量几招,躲躲藏藏地,算个什么名堂?”
山头上,传来巫山婆婆一声狂笑道:
“你猴急什么,老身只要你先回答我两句话再说…”
“你说!”
“你将咱们谷主藏到那里去了?”
展宁别有心意地,向玄定道长投上一瞥紧急知会的眼色,头一扬,却向巫山婆婆存身的山头,笑话道:
“怎么?你等真的没将邬子云找到?”
“没有…”
展宁故意用手一指右半山的一段石峋道:
“你看,那不是…”
“在那里?”“在那里?”“在那里?”响起一片断续的追问之响!
展宁又叫了一声:“呐!”仍然向那一段石峋战指上去…
玄定道长不痴不傻,见景生情,那能还不自理会得?趁这众人全神察看,疏神发出惊问的同时,拔腿使向山下领先冲去…
五个老道也急如漏网之鱼,慌忙夺路狂奔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