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却是特别又特别——
怎么搞的?经过这声隆然暴响之后,周遭的热球火把倏归全部熄灭了。
眼前顿呈昏黑无光,一团漆黑!
最令人玄惑不解的,一条阔背峰腰的健壮身子,怎地忽而变得轻灵起来。
简直身轻若絮般地,飘呀飘…飘呀飘…
不好!不好!糟糟糟!
敢情我已是身受重伤,而理智丧失了么?
一缕不泯的灵心,勾起既经丧失了的神志,展宁倔强刚毅地,心底暗自大叫!
“稳住!稳住!这是最后一刹那,千万不能倒下去!”
不能倒!不能倒!万万不能倒!
还有一件事展宁没有忘记费吃奶的力方始勉强启开目,叫了一声:
“不…要…扶…我!…”
展宁认为,除了这两件事必要之外,其他的,不值得费心来计较了。
只要两条腿撑住不倒下来,其他的事用不着自己去关心!
耳边,仿佛响起贺芷青的一声哀嚎,与酒怪老哥哥的连着呼叫之声…
展宁有心启口作答,奈何力不从心…
惭渐地,渐渐地,那些嚎叫之声越去越远了!
终于,声息杳无,阗无半点声息!
一切也没有了!
事实真是这样的吗?
不然!
五乳蜂面壁面前,此刻正仍是灯火通明,人群分明的列在两边!
在展宁身后,参差站立着,而又色露严肃的有酒怪,贺芷青,瘦和尚,胖和尚,少林掌门人,兰娘,以及六个红衣上座!
这些人,大半都是七情已除,六欲已净的佛门弟子,但是,一个个显然已是豪情勃发,热泪盈眶…
最激动的,莫过于贺芷青与酒怪,一个早已梨花带雨,口里哀叫声声…
一个则仿佛亲情乍断,老泪纵横…
只有兰娘,仍是那付令人难以捉摸的冷然神色,谁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。
尽管每个人的表情大有迥异,有一点却是迥然相同,那就是——
只准眼看,不准动手!
—一就没有敢来触摸展宁!
一任他面色灰白,目帘微阖,嘴角噙着一丝傲然的微笑,沁沁血丝挂在腮边,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石膏塑像,岸然矗立在那里!
面对展宁,约莫十丈距离,拄杖颤巍巍地,正是那个心毒手辣,而又造诣非凡的巫山婆婆,那婆子,鹞眼一瞬也不瞬,一直盯在展宁身上…
口里“咦”了几声,鸡皮皱脸上的神色,也在变化不定…
在她身后,站着的正是那个面如冠玉,而又目露淫邪光茫,身穿蟒袍的三殿宋帝王,他,早已凶威顿歙,喋口无声的立在当地!
三殿宋帝王的身后,只剩下两个狼狈不堪的红衣判官,他俩狠狠索索,噤若寒蝉!
了行大师唯恐巫山婆婆心术不正,出手偷袭僵立中的展宁,早就一步跨进场中,眼看巫山婆婆并无就走之意,遂口佛号道:
“阿弥陀佛!敢情你这女菩萨有心背信,不遵守诺言是么?”
“放屁!老身一诺干金,岂肯背信于一个后生小子!错过今天,只要这小子常在江湖上行走,总有他丧生之厄的一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