撇开,疾展身形,如飞掠去。
口口口口口口
韩广耀因闻听淡云七子禀报在武侯祠附近发现太极八掌淳于灵形迹,已有多人在后蹑踪,放心不下,是以不顾沈谦急急赶去。
他知道只要寻着淳于灵,无异是寻着了韩玉珊。
因为他将韩玉珊付托了淳于灵。
韩广耀一路疾撞而去,腹内不停的忖思淳于灵为何安然无恙,迄至如今他尚懵若无知淳于灵已叛离自己,早依附沈谦这方。
武侯祠内,古柏森森,耸天凌干,数里外可瞧得极为清晰,韩广耀身如箭矢般,流星疾射地落在武侯祠外。
忽由两内一株参天古柏之上斜泻掠下一条人影,身在高空高声道:“是谷主吗?”
音落人已至地,现出一个虬髯魁梧大汉。
韩广耀一见那大汉,即道:“花奇,你可曾见得淳于灵?”
花奇垂手答道:“属下见过…”
不待花奇说完,韩广耀紧接着问道:“其余的人呢?”
花奇神色郑重禀道:“淳于灵说姗姑娘为黑煞令主擒去,他由富春江上一路追赶匡九思前来,珊姑娘亦被匡九思挟制来川,其他人手俱被淳于灵遣往跟踪匡九思等人下落去了。”
韩广耀不禁大震,他只觉耳内所听不是真情,面目大变,沉声喝道:“什么?你说的确是真情实话吗?”
花奇嗫嚅答道:“属下焉敢对谷主欺骗,淳于灵还说谷主何等睿智,依然受愚于匡九思,匡九思自忖无能制胜谷主,故生出毒计,煽惑谷主向沈谦寻仇。
待两败俱伤之时,他可遂一石二鸟之效,淳于灵尚留下言语,如谷主寻来,请在祥盛客栈等候他。”
韩广耀面色数变,顿了顿足道:“珊儿这孩子,平素机警伶俐,怎么会落在匡九思的手中,哼!匡九思呀匡九思,老夫若不杀你,誓不为人!”
接着又暍道:“花奇,你随老夫同去祥盛客栈。”
两人疾驰而去。
口口口口口口
祥盛客栈座落于照春街西端。
可真是成都首屈一指的旅店,宽敞幽静,数重院落房间不下百数十间,尚兼营酒食外会的买卖,生意异常鼎盛。
夕阳沉山,万户炊烟之际。
祥盛客栈内宽敞的厅堂内,二十多张桌面已上了九成座,食客们兴高采烈,猜拳行令,喧哗吵杂。
韩广耀与花奇傍坐一隅,饮着闷酒一言不发,韩广耀面色忧郁,思绪纷歧,花奇一对眼珠骨碌碌乱转,不放过进进出出的每一人。
片刻,韩广耀忽低叹道:“怎么淳于灵还不见来,不要是遇上什么凶险不成?唉!老夫急于知道详情,珊儿为何落在匡九思手中。”
花奇道:“谷主不必忧虑,珊姑娘福泽深厚,想必有惊无险,淳于灵为谷主相托之责,若不探出珊姑娘下落,他怎有颜相见谷主。”
韩广耀叹息无语,无论他心术怎样阴险,但对韩玉珊却是一片舐犊深情。
自韩玉珊西行入川即五内烦躁,不能心止于水,更不能参悟上乘心法,他却不知日后败灭之因已深深种下了根。
忽地,店外一个清癯苍老的老叟,形色勿惶牵着一个幼童奔入,奔向韩广耀紧邻空座坐下。
那小童睁着一双又圆又大,黑若点漆的双睛,望着老叟道:“爷爷,那两起人是谁?爷爷怎么对他们如此惧怕?”
小童语声清脆响亮,韩广耀与花奇听得异常清切。
老叟神色方定,闻言目光一变,低喝道:“珠儿,大庭广众之前,怎能如此大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