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,献上三杯香茗后,躬身一揖,转身退出门外而去。
韩崇心内暗暗诧异这一双怪人为何如此托大,那芮如鸥必是前见逃奔之人,不怕芮如鸥闻讯又逃出千佛寺么?
只见白眉老者微笑望着他道:“老朽知道尊驽惊诧老朽二人为何如此托大,那芮如鸥既逃入千佛寺,必有所恃,为什么又逃逸,何况他身负重伤,就是有此存心,也是力有不逮。”
黑眉老者冷笑道:“恐怕未必如你所料,我如非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,岂可任芮如鸥从容逃去。”
白眉老者呵呵笑道:“你是存心坐观成败了!”
二人不再言语,低眉垂帘,凝坐不动。
韩崇迄至现在,犹然未瞧出一丝端倪,自是满腹疑云未解。
渐渐夜幕低垂,禅室内光线由黯淡转为沉黑。
三人仍是默然不语。
户外随风飘来若断若续梵呗禅唱,木鱼铙钹声,有顷晚钟悠然响起,一百零八响,疾徐有节,随风弥漫,播回山谷。
钟声余晋仍是缭绕,禅室之外忽红光一闪,只见小沙弥提着一盏红纸灯笼走入,身后尚随着一个身披袈裟老僧。
那小沙弥一让,老和尚疾走了三步,合十问道:“贫僧心印,三位施主驾临敝寺有何指教?”
白眉老者哈哈一笑,长身立起道:“和尚,老朽来宝刹是问你要人来的。”
心印道:“阿弥陀佛,施主请勿说笑。”
白眉老者双目一瞪,逼露慑人寒芒,沉声道:“谁与你说笑,老朽要贵寺交出芮如鸥。”
心印淡淡一笑道:“那芮如鸥施主如今身受重伤,仍昏迷不醒,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,请抬手放过一次。”
白眉老者怒喝道:“不行,老朽决不相害芮如鸥,他那点伤只要老朽举手之劳便立即痊愈,老朽就是需芮如鸥身怀之物,别无他求。”
心印面色一怔,徐徐答道:“这个老衲碍难从命。”说时,小沙弥突将手中红纸灯笼往白眉老者掷了过来。
白眉老者大喝道:“大胆!”一掌飞撞而去。
掌力犹未吐出,那疾射而来的灯笼忽轰地一声炸开,满室流焰焚开,心印与小沙弥同地掠出室外。
一双怪老者大怒,四掌抡劈如电,巨飕如涛,蓬的一声,惊天巨响,屋顶已震开一个大孔。
白眉老者五指迅疾若电扣着韩崇,高喝了声:“起。”
冲霄而出,黑眉老者亦闪电冲起,一出得屋顶,双掌疾往下按。
掌风如同山岳填海之势,那座禅房立时崩塌,一片哗啦,尘土冲起半空,那满室流焰均被压熄。
三人斜飘落在一片土坪中,坪上植有多株松柏,皆矗立参天,荫翳四蔽,半轮玉魄高悬夜空,透隙映地,一片迷蒙苍茫。
蓦见土坪外无数僧人闪入,分立四外,摆成一座阵式,神似少林罗汉阵,但却又似是而非。
黑眉老者冷笑望着白眉老者道:“我看你赌注已输了一半。”
白眉老者微微一笑道:“尚未,尚未。”
继而转向韩崇低声道:“老朽绝不能让你有斫损伤,不过老朽方才已为尊驾暗中打通奇经八脉,武功不啻增加两倍,如老朽一时兼顾不到时,尊驾可力求自保。”
韩崇不禁惊喜莫名,原来白眉老者曳着他飞奔之际,已打通自己生死玄关,多年梦寐不忘心愿达成,但自己尚懵然无知。
只见众僧中飞步趋出心印,手持一柄镔铁禅杖,沉声道:“三位登门生事,律无可恕,佛门虽慈悲为怀,但老衲不能不出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