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顿,望了沈谦一眼,接道:“对方黑煞令主也为了要事不能主持,但对方除了匡瑞生以外,一双人物均是黑煞令主左右臂膀,武功卓绝过人,心智诡计尤高,故老朽不胜相忧。”
奚子彤眨了眨眼,笑道:“老化子料事如神,淳于老弟定是韩姑娘授意而来。”
淳于灵微笑道:“奚大侠错了,韩姑娘早就料到沈少侠要来看场热闹,淳于灵纵览武林大局,天外双煞骄妄自负,与群邪互相歧视,格格不入,终遭众怨所指,锻羽败名。
黑煞令主秉心多疑,除少数心腹外,手下多存有朝不保夕,惴惴不安的感觉。
其所以能维系着仅凭彼此监视及人质挟胁,使其手下不敢怀有二心,然却大违仁德恕道,他日必众叛亲离,赍起含恨身亡。
是以淳于灵认为,目前最可怕的敌人就是凤凰谷主,其为人表面胸襟恢宏,度德载仁,故其手下乐为用之,虽然是迹近做作,却恰到好处。
似他这种江湖巨擘,心辣手黑自不能免,但常令人死而无怨,其可怕处就在于此,能左右他之人即为其爱女…”
奚子彤忽噗嗤一笑,道:“有女似玉,吉士诱之,现在居然相反了。”
隐有所指,众人心中都是雪亮明白,沈谦一张脸涨红到脖子根上,狠狠地瞪了奚子彤一眼。
淳于灵哈哈大笑道:“兹姑娘虽负有绝世风华,但孤芳自赏,淳某从未见她对年轻男人稽示以颜色,就有也是奉命承意而已。
嵩山后禹王台之行返来,竟一反常情,黛眉深锁,郁郁寡欢,与淳于灵言谈中涉及沈少侠,闪烁其词,分明是一见价心,情有独锺,只以少女矜持,羞于人言罢了。”
沈谦微怒道:“淳于前辈越说越不像话了!”
淳于灵哈哈大笑,倏又容颜一正道:“少侠,请勿以为老朽之言信口开河,无论少侠怎么想法,但为顾及武林苍生计,少侠总宜审慎从事。”
说时面现微笑,接着又道:“数月之后就可眼见九宫山麓十步溅血,尸身横野的惨酷景象,双方自属伤亡不在少数,胜负亦难论。
但望沈少侠隐护韩姑娘身侧,见危拯救,为他日化解艰险之局,裨益甚多。”
奚子彤道:“淳于老弟竟欲撇开老化子两人么?”
淳于灵正色道:“还是不去为妙。”
奚子彤大笑道:“好好,老化子与徐兄在此批月抹风,对酒当歌,不管他人闲事,但我这沈老弟如少了一根汗毛,就唯你淳于灵是问。”
淳于灵亦大笑道:“那是当然,万一沈少侠有甚差损,不要说你们二位,就是那韩姑娘也不能饶我,淳于灵为不使他们起疑,恕不能奉陪了。”
说完略一抱拳,迈出门外,扶起金云蔚的尸体纵身上得屋面,只闪得一闪,便杳然无踪。
这时,沈谦道:“时不与我,在下还是独自一人赶赴锁云崖下,觅出那刖足老人。”
徐拜庭略一沉吟,说道:“淳于灵为人尚不失诚厚君子,说话必有道理,老弟独自前往还宜小心一二。”
奚子彤道:“老弟,你不要结了新欢,忘了旧好,让老化子苦等。”
沈谦面色一红,道:“神丐取笑了!”
说时转身在榻上取起应用各物,背袱怀惴,收拾停妥,身形一动,穿窗射出,凌空疾翻疾掠屋面电飞而去!
口口口口口口
九宫山麓,苍翠欲滴,绿草如茵。
眺望山势,只见层峦叠嶂,云横夜岫,万树迎风,涛涌加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