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来,大概也是为此。”
那人摇手道:“与他们火并之事风马牛不相关。”随即咳了一声道:“兄弟麻国熙,尊驾倘不见弃直贱名或称麻兄已属望外,不敢当麻前辈之称。”
郗鸿微笑道:“既蒙抬爱,容在下称呼麻兄为当,在下郗鸿,相谈了这久,还未将贱名相告,望海涵是幸。”
麻国熙淡淡一笑,道:“不敢。”
这时,麻国熙本来一如常人之双目,突露一线慑人精芒,虽一瞬即隐,但郗鸿却已瞧得逼真。
郗鸿暗暗心惊道:“此人眼神敛藏不露,英华内蕴,必是个内功上乘高手,难怪吾父常说武林之内,奇才异士多如过江之鲫,但俱隐藏不露,经往失之交臂,往后自己行道江湖,必不可过露锋芒。”
他心中虽有微惊,但毫不动容。
其实麻国熙故意如此,乃试试郗鸿眼力如何,一直注意郗鸿面上神色动静,但见郗鸿面色冷漠平静,心中惊讶更比郗鸿对他犹甚。
麻国熙忖道:“这郗鸿分明是一初涉人世年轻好手,有此镇静工夫,倒不可多见,我必要在他身上下点功夫笼络他为一有力臂助不可。”
他不知郗鸿孤寂已惯,遂养成这种城府深沉,喜怒不轻露于颜色僻性,自然对韩玉姗那是例外。
郗鸿匆匆用毕酒饭,麻国熙故意说起几桩江湖见闻,这些都是传遍大江南北,耸动江湖之事,几乎妇孺皆知。
但郗鸿却听得津津有味,异常入神,此神色无异是说他一概茫然,麻国熙益发肯定了郗鸿是初出茅庐的雏儿。
麻国熙谈说之际,倏地止口,面色微变,疾然改口道:“燕京风物,诸如天桥热闹,庙会繁嚣,令人目不暇接,西山八景,风光绝佳,胸襟…”
说到此处,步履声响亮传来,一闪而入的正是那提着食盒的店小二。
店小二一面将残肴冷羹收置盒内,一面说道:“两位请早安睡,如外面有什么异动,慎勿出外,刀枪无眼,误伤了两位,莫怪小的未事前通知。”
麻国熙冷答道:“今晚三星老栈内卧虎藏龙,麻某早就看出来啦,像我们艺浅名薄,自顾尚且不暇,焉敢牵缰是非,多谢你费心通知我们,感恩不浅。”
店小二笑道:“出外人谁不见事雪亮,眼力高强,小的不过是谨加提醒二位罢了,你老大量请多多包涵一点。”
说着快步离室而去。
麻国熙凝耳倾听店小二步声走出院外,身形疾闪而出,将院门关上,落栓上杠,又返入室内低声道:“天色二鼓将尽,你我就去作隔岸观火之宾吧!”
用手一抬,当先外出。
郗鸿走出院外,见麻国熙已卓立东向高墙之下,对他悄声说道:“今晚月色甚好,高来高去易于发现,请依兄弟举动行事方为万全。”
下弦月如钩如疏,故出蒙蒙青光,庭中积水空明,映影成双。
此时只见麻国熙已挨墙笔直缓缓拔起,双手在墙头上一搭,身形倏平,随即贴在墙头猱身翻下。
郗鸿照样施为,翻过墙外,打量了四外一眼,只见是一片广可数十亩的庭园,古树苍郁,挺干凌虱。
又树荫丛内,隐隐可见无数台阁轩散布其中,灯火闪烁,心内暗暗惊异三星客栈好大气派,置有这广大产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