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要走了么?”说着,眼中突射出一种喜悦之色,又道:“那么我随你一同去。”
沈谦不禁一怔。
只听公输楚朗声大笑道:“少侠师命难违,老朽不敢挽留,至于你们的事,你们自己解决吧!”说着飘然走去。
萧绮云玉靥陡涌上娇羞红霞,道:“义父已把你视作未来爱婿,他老人家已与我说明,日后他把医术与玄恐怖迷阵之学相授你我,不能由他而绝。
最重要的一点,他幼年投师习艺,饱受蓝太泽兀万欺凌,屈辱之耻非可形诸于口舌,是以他窃笈逃离,誓必相报。
但自知武功不能与他们相抗,年复一年,恨如山积,如今听得你是桫椤散人弟子,当今武功盖过蓝兀二人的仅寥寥数人,桫椤散人就是其中之一,是以他对你寄望甚殷。”
沈谦微微叹息了一声道:“黑煞星武功卓绝,小弟还不知道能否报得大仇,说不定会让你义父失望。”
萧绮云嫣然笑道:“互助相扶,方能有成,黑煞星所以能震慑天下者,不在其卓绝武功,而是他阴蜮诡计致人自陷于死,你如无义父之助,虽有盖世武学终必饮恨而没。”
沈谦笑道:“云姐,你真会说话,事不宜迟,小弟想立刻起程。”
萧绮云道:“我们先收拾随身应用之物,向义父辞离去。”
两人向内缓缓并肩行去。
晨雾迷蒙,晓寒瑟瑟。
两人衣袂飘飘,身形如飞在剑阁天险途中。
沿途峭壁千仞,直疑下临无地,令人神骇目眩,至广元影城已逾午刻,匆匆用食再度赶程。
由广元起程,北入陕境,山势端高,寒意森森。
薄暮时分,已过朝天阂,即旧日王丁开凿之金牛道也,栈石钩连,峨岩耸峙,险峻异常。
沈谦耳中隐隐闻得金铁交鸣声,喝叱怒骂之声随风传来,不禁一怔,道:“云姐,你听见了没有?”
萧绮云轻颔螓首道:“江湖寻仇斗杀,几乎无日无之,我们少管闲事,视若无睹绕道而过为妙。”
沈谦道:“似此两岸削耸,金牛一线避无可避,我们怕事即多事,倒不如迎上前去。”
萧绮云道:“近年来妖氛弥涌,到处生事,我是怕你遇上无谓牵缠,你既不惧…”
忽听两声凄厉惨嚎播震峡谷,令人心弦猛震。
沈谦道了声:“不好!”人已电射而出。
萧绮云紧接着掠去。
谷道弯回路转豁然而开,短崖夹着一条石径中,只见散乱陈尸七八具,颈断项折,脑骨震破,血污浆溢,惨不忍睹。
三个黑衣人各自俯首在尸身中掀翻摸索,不知在找寻何物。
沈谦两人尚距十余丈距离,萧绮云忽然一把拉住沈谦悄声说道:“这种仇杀最忌有人窥视,我们又不知谁是谁非,最好隐在此处不动。那三个黑衣人,看来稍时必然逸去,谦弟,你心忧姐姐安危,最好是多一事,不如少一事。”
当下不由分说,一把拉住沈谦隐在一块巨石之后,沈谦不禁俊脸一红,两道目光不敢与萧绮云相触,只觑望三黑衣人举动。
忽见一黑衣人长身直立,振吭发出一声怪啸,宛若枭鸣,刺耳已极。
其余两黑衣人闻声大惊,仰腰而起,同声喝道:“陶老大,你这是做什么?莫非是到手了吗?”
那黑衣人道:“有人来了!”手往北方峡道隘口一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