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,昨晚苏武师只告诉女儿个中梗概,究竟为了何事,交父这般忧虑?”
公输楚眉头一皱,道:“为父的事,你只知道一点,昨晚逃出豹室少年,与为父两个对头大有关连,怎能不使为父忧虑。”
他继又发出一声冷笑,道:“这人坚决不吐出同伴来历,为父点了搜阴逆血手法,看他能熬得住几时?”
萧绮云望了徐拜庭一眼,道:“他一句话都没说么?”
公输楚冷冷笑道:“他只说到此求装假臂,本身姓名一概不吐,内必有诈。”
萧绮云道:“义父怎知道逃出豹室的人确与蓝兀二人大有关连?”
公输楚遂将昨晚遇两人之事说出。
萧绮云故作沉吟思索状。
片刻,才正色道:“不是女儿面论义父之非,义父行事一向谨慎明决果断,这番大为失着。”
公输楚不禁一怔,道:“怎么失着?”
萧绮云嫣然微笑道:“逃出豹室之人定非与蓝兀二人有关连,他知道交父隐居在此,蓝兀二人亦必知道,早就上门了,怎会遣两个无用之辈前来送死?
再说,经此一来,他若尚在庄中隐藏还好,他若逃出宣扬义父之事,蓝兀二人必闻风而至,岂非是欲盖弥彰么?”
公输楚面色大变,跺足道:“你说的极有理,怎么他…”手指着徐拜庭,接道:“又为何坚不吐露出身份来历,使为父疑虑更浓。”
萧绮云道:“义父你半生埋名隐迹,外人怎知道你另有苦衷,义父将心比己,又岂知这人没有不能说出的苦衷?”
徐拜庭虽然痛苦万分,但耳未失聪,听得一清二楚,暗赞萧绮云真个玉雪聪明,料事如神。
公输楚目光发怔,半晌叹息道:“云儿不枉为父钟爱,料事自比为父高明,现在怎么处理?”
萧绮云不禁笑道:“义父解开他的穴道,女儿自有法子可令他吐出。”
公输楚右手迅如电光石火般,俯腰点出,在徐拜庭身上疾落了数指。
徐拜庭只觉痛苦全失,正待冷笑出言相讥。
萧绮云立时扶起他,笑道:“尊驾不必怀恨于心,我那义父也是有他的苦衷,尊驾坐下歇歇吧!”
说时,已扶着徐拜庭妥坐在一把太师椅上。
萧绮云暗向徐拜庭目光示意,徐拜庭老于江湖,知这少女目光含着深意在内,不禁大为疑惑,暗道:“莫非她认得我么?”
只见萧绮云望着公输楚嫣然笑道:“义父,你老人家能否暂避一时,容女儿劝劝他可否?”
公输楚点点头道:“只以一刻为限。”身形飘然走出门外,就在门外站立着。
这时,萧绮云向徐拜庭悄声道:“沈谦已在我房中,把一切情形均已吐出,徐大侠,你听我的话依计行事,非但你断臂得接,亦可化干戈为玉帛。”遂附在徐拜庭耳边悄语了一阵。
徐拜庭怒气消释,不禁点了点头,道:“姑娘美意,一切从命,但这口怨气怎可忍下。”
萧绮云忙道:“徐大侠,义父无理施刑,负咎良深,事已做错,但请看在谦弟面上吧?”
徐拜庭不禁一怔,暗说:“听此女语意,分明沈少侠与她钟情相爱。”了然自明,面上泛起笑容。
萧绮云不由粉脸微生红霞,转身唤道:“义父!”
公输楚转身迈步走入,道:“这位兄台能据实相告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