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不思报得断臂之仇,虽然徐某在江湖中薄负浅誉。
但妄想与黑煞门为敌,无异自投虎口,翠玉如意本身并无任何价值,不过其上镌有一项图形,据闻系一秘穴洞径图。
秘穴之内不知藏有何物,总之,是练武人梦寐难求的,如非拳掌经典,即为内家剑诀,或是助长功力之罕见灵药,试想徐某能不心动?”
栾倩倩道:“河间五雄是否落在居镇岳宅内潜迹?”
徐拜庭摇首道:“居镇岳此人向外声称封刀归隐,不问外事,其实暗中作恶多端,坏事做尽,何况居镇岳行踪不明,河间五雄决不可能与居镇岳有来往。”
栾倩倩匆匆立起向沈谦说道:“少侠,我们回客店收拾衣物,晚间在此处同徐前进赶赴成都。”
沈谦诧道:“栾姑娘,你难道放弃了寻觅翠玉如意之愿?”
栾倩倩蹙眉一笔,道:“欲速则不达,可遇而不可求,以后慢慢再说吧,本想求少侠相助,同往居镇岳宅中一探,既然徐老前辈这么说,贱妾暂时死了这条心。”
沈谦生性拘谨,不便说什么,与栾倩倩步出徐拜庭茅舍,返回乐山而去。
秋阳普照,云过雁飞。
两人在黄叶秋风中,衣袂飘飘走入城中,分返客店。
沈谦蛰居斗屋,酝门不出。
昨晚所遇祁连门下外出竟自未归,他斜躺在榻上,目光凝望承尘,心中默育桫椤散人所授之七节武功真诀,逐一参悟。
自己也懒得外出,饮食由店伙代送。
有时偶动心念,凝思栾倩倩与罗凝碧两女对自己一往深情,颦笑薄嗔,无不动人心弦,绮念萦怀。
他那清秀的脸上,不时泛出笑容。
天交未时,长空日落,暮色低垂,室内一片昏暗。
沈谦沉浸在思索中,不知天色早晚。
忽地,门上起了一声剥啄。
只闻户外有一低沉嗓音道:“沈少侠在吗?”
沈谦如梦方醒,不禁哦了一声,跃身离榻,一眼望见窗外天色,心疑栾倩倩这时尚不见来此相约同往黑林,一定遇事耽搁。
口中应声道:“谁?请进。”
门开处,走进银针追魂方槐。
沈谦见方槐神色凝肃,眉目之间似含有隐忧,心中一震,尚未开口。
方槐已自说道:“栾贤妹本应如约而来,怎奈适奉她母急函相召,不知为了什么重要之事,已自兼程上道,赶奔华山芙蓉峰去了。
是以栾贤妹急书一函,命在下送交预以致歉,在下也要赶赴华山,不能久留,珍重再见。”
取出一封函书递与沈谦手中,身形一闪,如风掠出门外而去。
沈谦愕然愣住,欲待相问却已不及,目光落在信函上,上书:“沈少侠亲展。”
一笔簪花格外清秀异常。
拆去缄封,展开信笺细心展视,大意谓:“…家母风闻强仇有大举侵袭之意,为此争召贱妾等火速赶往相助,是以不能面致歉意…”
其他句书明巧手妙医公输楚地址,属诡变软求,事若有成,务须与徐拜庭驾临华山芙蓉峰相助,落款贱妾栾倩倩裣衽百拜。
函内字迹了草几不能辨,想是心情紊乱之故,与信封上字大不相同。
沈谦只觉一片空白,茫然四顾了一眼,不知是什么滋味,叹了一口气,唤来店伙结清饭店钱后,一肩行囊,飘然离店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