翔靖相看着燕孤鸿那可恶的笑，却不由地乖乖承认。

“哦！连悲切、伤愤、大乐等这些波动，有碍于人冷静判断的负面情绪，他也能激发别的境界？”

虽然。

“很简单。如果，他肯用生命的沉疴放手向我攻击，那么，我也就不得不使尽我内的力量，将他格杀。如果他能，那么这之间，就没有转寰的余地，只有生与死的惨厉相随。也就是说，只要他能放下我俩之间的故识之情，迫我生死一战，燕某就会毫不保留的全力将他推死亡的渊！这是我对刀的专注以及自信，也是对值得崇敬的敌人的最大限度尊重。你可明白？”

翔靖相不由一愣。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有何不妥？”燕孤鸿脸上，又现了飘忽旋扬、难以捉控的笑意。

“你，真的要与那女在一起？”翔靖相不禁问了。

翔靖相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。他顿了顿后，才：“‘隐者’无名以情，没错吧？”

翔靖相眨了眨，：“其实，我想说的是你嘿…你的路，跟‘隐者’无名所抉择的并不相同。你…你又何必要与他一样，陷情的网罗里？”翔靖相心里十分不痛快。

燕孤鸿笑意敛起，正视着翔靖相，：“只要他放命一搏，胜的人必是燕某！”

翔靖相仿佛有些懂的说：“你是指，若‘隐者’无名能抛掉你们之间所积蕴的友情，你便能…嗯，更直接说就是，只要他不留情，你便不会留情？”

“对。”

他心

“错了。”燕孤鸿摇首。“‘隐者’无名的‘天下第一秘’，并不是空来风。这个呼号，尚有另一层意义。那就是，他在乐、开怀、悲伤、痛苦、愤怒等等绝对有害于武艺发挥的时刻，却反倒能将他的剑术作最完的夺杀攻击。这就是，他剑与情所汇，最为采的境地。而且，亦是江湖近几十年来，最难以透彻明白的一剑法。”

燕孤鸿眸中映满笑缕，扫了扫翔靖相专注、却仍是稚气十足，显得有些好笑的脸。“你想问的是，我与他一战，谁胜谁负？”

燕孤鸿中，掠过激赏的神。他截断翔靖相的话语，：“好锐的观察。只不过，燕某的刀冷，是源于我对梦的执着。横虹刀上附的是我生命的全！燕某绝不轻易让它沾血。它能沾的血，就只有敢用生命的一切与存在向我挑战的人，才能让燕某与横虹无所隐埋地全力击，才能在生与死的界线，最卓亮绚艳的火华。像那女的‘妖猴’，我本不愿动手。只是，两名女在我‘孤雁原’下丧生，又恰好我听到她们的遗言，才不得不百里追杀将侯季斩绝。且用的是刀气，本人本不屑于刀沾到他的腐。哼！”翔靖相望着燕孤鸿那气威凌天的样态，不禁为之折服。

“嗯。情，是刺激‘隐者’无名剑登巅的最重要源。只要他有情，便不会对我痛下杀手，但却足以与燕某一战。而假若他能够抿去情的存在，那么我的刀，就必能一举破他的生命里，至死方休！我有这样的信心。”

她没有拒绝他的提议。因为，她已醉了，醉在他透的一缕情意里。虽然，只有一缕。

独孤寂心看了看她，笑了笑。“没事。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们。走吧！”

“这正是‘隐者’无名最可怕的地方。他的忿、他的乐、他的怨、他的喜、他的怒、他的冲动、他的哀凄、他的情恋，都是剑的养素。无论正负面，只要是人的情，他都能运剑中，都能发挥令人难以料想的妙剑式。所以，只要他有情，终他这生就永不能败我、杀我。然而同样的，我也就难以抹去情心，将他劈倒。因此，我们之间，往往达成一奇特的平衡状态。但如果他将情心舍去，决意杀我，那么死的人，却必定是他。这是十分矛盾的。”

“谈了这么多，可到了你真正要说的分？”燕孤鸿仿若看透了翔靖相，很知北鸿还有要说的话似的等着他。

凤霞飞只知呆呆地望视着他早有的笑靥，萧瑟清冷的脸庞中，却奇地涌一令她醉心的温柔。

翔靖相续着说：“那么，假若你与他一战呢？”

......？”

燕孤鸿了，：“‘隐者’无名确是一个武学天才。他竟能将本是束缚武境界推展的情恋，转化为一爆炸似的冲天，使他屡屡于武艺上别人难及的突破。以情啊，古往今来，也惟独他才有这个资格。”

“不懂？”

因为，当他直呼燕孤鸿你的时候，莫名的心竟团簇着，这令他很是不舒服。

翔靖相显得困惑。“那岂不是说，有情永是‘隐者’无名的禁制？他永难真正的臻至武的极境？还是说，你的境界已过他许多？”

翔靖相静止片刻后，：“这么说，你岂不是也受困于情？否则，你大可拭去你对他的情意，那不就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