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胡莫近气得更是阴沉:“小妖女,让你死不如活!我会。”
“又错。是活不如死啦!”司徒蕾再挑子胡莫近语病,同时,她的手与剑,动得更快了。
司徒蕾“袖里剑藏”绝招连使,毫不留情。但她的身姿步行,却不带点杀伐之气,反倒不经意地流露出股狡黯的慧气。这使得她的出招,更是无可捉摸、妙若天成。
子胡莫近也殊不简单。借以扬威太阳之岛的“白鹤亮”端的是狠、辣、霸;招招夺命,令人不自主要为司徒蕾捏把冷汗。
这时。
司徒蕾一式“月明闪”双剑合并化出一轮剑月,轻灵地圈住了胡莫近。
子胡莫近顿时陷入困窘的局面。他猛地一个大翻身,双手先后探出,一堆杂乱的手啄影,纷然跌出。
司徒蕾娇笑一声,双袖再卷,又一圈剑月陡然翻出。
子胡莫近的鹤形啄影,登时被全数破去。
司徒蕾得势不饶人,双袖急展“袖里剑藏”另一式“水波漾”柔情施开。
子胡莫近才刚刚遁出司徒蕾的剑月包围困,正待细看司徒蕾的动静时,却见司徒蕾双剑溶成,一湖水影。他立时心知不妥。
果然!
司徒蕾的齐鸾双剑,隐在双袖中,急速划动着,亮成了两抹水光。即便,在如此昏蒙的夜里,仍可清楚地目睹到,她齐鸾剑的炫耀华光。
子胡莫近眯眼,急颤的双手,蓦然停摆。
独孤寂心,讶异。“嗯…”司徒蕾虽觉不妙,然而,她没有停手。“水波漾”荡起的剑狼,依究涌向子胡莫近。
子胡莫近狠烈一笑。他将双手做一莽野大抛,直入司徒蕾的剑湖里。
司徒蕾不闪不避。她的齐鸾双剑,揉错快切,欲要绞碎子胡莫近的双手。
糟了!
独孤寂心忽然一个跺脚,飞身直向两人交战圈去。
然而,已是不及。
红的血,已冲天而起。
同一时间,一片肉雨,也交杂了血的纷乱,碎片般落下。
那是子胡的两条手臂。
“啊…”子胡莫近狂嘶。他猛地疾退,跌跌撞撞,败去。
司徒蕾呢?
她那秀致的身躯,蓦地倒飞,真撞入独孤寂心的怀里。
独孤寂心两手一搂,拥住司徒蕾。
“何,必?”独孤寂心看着司徒蕾的凄凉悲笑,不由发出慨叹。
一旁的巴少冠,听得有些莫名其妙。什么叫何必?决战本有伤败,哪有何必、不何必的问题。
但,他也不敢多想,趁着独孤寂心无暇顾他的时候,觑机逃了。
碧月夜,每天度在回忆里的她,仍在“孤雁原”
焚着情思,度过每一日的她,无可自拔地栽入自制缚茧的无限凉哀。
就像是宿命啊!
就像她在之前,永远追求着所要超越的东西一样。
她,无力,脱去它。
她的天道,已梦魂断失。
她的,心,她的,梦,她的,天道,她的,孤雁,都憾遗宇宙。
那无尽黑暗的宇宙,吞食了她与他的可能性。
在这一刻,她竟无能扼抑的恨。她恨!
她恨人身的束缚。她恨天与地的无情作弄,她恨心与梦的逐渐消磨。
她恨宇宙,恨她的无垠无涯。很恨很恨!
陡地!
一薄人影,跳入她的眼帘。
“谁?”她连这样的疑问与发话的力气,都没有。
她,碧月夜,只懂呆呆地抬头,只懂呆呆地望着那人。
一个神情落拓,扮装朴素的老翁,两眼正蕴满情感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