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珂纵声大笑，：“岭南鼠窃，何时忽然变为主？”

“你认为鲁达、冰玄会在里？”

萧珂忽然桀桀而笑，笑声凄厉刺耳，仿佛是藉笑声一吐中积郁，半晌才收笑：“就凭两个半死人，会有谋？”

酒僧一惊，勉笑：“酒朋友，你也活腻了？”

“伏尘封数十年，没人敢去。酒朋友，你今天莫非疯了？”

萧珂应声暴退数步，但却五指凌虚击发，一白雾随指挥。黑暗中有隆然坠地，竟是一条丈长大蟒。暗中之人怒喝：“萧珂，尔竟敢毙我神兽，顷时必要你以命相报。”

“萧庄主，亏你自命为天下第一手，何以这等孤陋寡闻，竟不知老夫伏主长孙神兽之名？”

“你先想这人可能是谁？”

“依你看…”

山崖之侧果有一个天然，约五尺，两人先后伏而。内杂草丛生，暗。走丈余远近，光线渐趋暗淡，但却渐渐宽大起来。黑暗中忽地吱喳一声，两黑影迎面扑来；酒僧一惊，手中禅杖正拦击，却发觉原是惊起的两只蝙蝠，不禁然而笑。

两人继续前，转过一危崖，冰珠踪迹忽失。萧珂回问：“你知这里的地名吗？”

“什么话？”

萧珂收笑答：“我记得在杨柳村时你说过的一句话。”

萧珂应声答：“不错，尔是何人？”

萧珂继续前行，忽而摇首叹：“万事由我而起，我真已成了罪之魁、祸之首了！鲁达、冰玄不除，不知要有多少人蒙受其害。酒和尚，你知这事的严重？”

“好地名！上一次咱们伏，这次还要伏虎。在哪里？”

“我敢打赌，现在有人住在里面。酒和尚，我劝你别跟我去。”

酒和尚正：“酒朋友，今天你怎地忽然变呆了？我敢大胆说一句，这其中必有谋。”

内路曲折幽长，竟似永无止境，两人步约达十丈，仍然不见底。萧珂忽然停步不动，凝神静听。酒僧也自屏息不动，似闻地心有轻微的隆隆之声。稍时，开始震撼，隆隆声中，有人哈哈大笑。

“我只是劝你谨慎。”

酒僧嘿然不语，他了解萧珂的境。鲁达、冰玄为害太大，这事他不能脱卸责任。他冒险追捕鲁达冰玄，正说明他心怀善念，良知未泯。

：“这事有不对，酒朋友，你得仔细想想。”

“早死早托生。”

萧珂闻言一怔，停步问：“细想什么？”

酒僧黯然不语，替萧珂觉得悲哀。他的智慧显然已经大不如前，是因为毒伤，还是心灵上负担不了这么多的刺激？

酒僧冷冷一笑：“酒朋友，不用拿话激我，胡旋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。你敢到的地方，我也没什么不敢。”

萧珂笑：“伏虎山一无住家，二无庙宇，不在里又在哪里？”

“这就是我和尚不解的了，一个神智丧失之人，不会分辨东西南北，更不会辨识路径。酒朋友，我们走的这条路曲折有如羊，一个疯怎会挑这小路走？而且路旁冰珠五步一现，整齐有序，这岂非怪事？”

萧珂再度扬声大笑，久久不绝。

“来者可是敬阜山庄庄主萧珂和西湖酒僧？”

酒和尚眉一皱，又：“如此说来，他们两个都是神智丧失之人？”

酒僧不语，萧珂缓缓又：“你所想得到的，我何尝没有想到？只是既已发现踪迹，又焉能退步袖手。”

“不错。”

“这倒并不，我也想起来了一句话：‘置诸死地而后生。’酒和尚，我激你不肯弃我而去，可是我们已面临死地。东海神龙、辽东五绝、外三虎…无数的一手，已将我们团团围困；不待中秋之约，他们就暗施煞手，随时随地想取我的刀、取我的命。酒和尚，我们岂非已面临死地？我知，凭我一人之力焉能和天下武林为敌，何况到都有陷阱、谋。酒和尚，你猜得不错，这可能又是个陷阱，像天山二叟的陷阱一样；也许比那个布置得更巧妙，可是我们还是要去，这就是置诸死地。”

酒僧忍不住问：“酒朋友，你是笑我？”

“自然是伏，酒和尚难不知？”

“不是鲁达就是冰玄，再无旁人。”

“伏虎山罗汉岭。”

酒僧突闻一异味，一拉萧珂，低声喊：“退！”

酒僧一惊，忙：“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