姗的下了车,似乎有点恋恋不舍,又和老爷子嘀咕了半天,才擦眼抹泪的摆了摆手。华家姊妹也摆着手掉眼泪,眼睛直直的看着楚零。
老爷子挥鞭上路,车声辚辚,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。
楚零有些感慨,不禁长长的吁丁口气。
“二哥哥…”
“嗯…”“咱们上哪?”
楚零如梦初醒,思忖了一下,说道:“伏牛山白云峰。”
一双俪影并肩携手,相继消逝于夜色之中。
白云寺大雄宝殿内依然巨烛高烧,二十四名僧众雁翅般排成两列,双掌合十,瞑目趺坐,中间大蒲团上空着。
五鼓将过,天色微明。一条人影翻墙越脊而来,看来足不沾地,飘忽若风,但却有些踉踉跄跄,双手不住在腹部揉搓。他横越大殿而过,对二十四名僧众不理不睬。奇怪的是二十四名僧众竟也不加闻问,任由他飘忽而过,仿佛浑然无觉。
后院偏殿之下,是囚着酒僧的地牢,潮湿阴暗,一灯荧然。但他却倚墙而睡,鼾声如雷;巨大的红漆酒葫芦以及那条禅杖,都斜斜的放在一边。
“酒和尚,你很享受,看来他们对你非常优待。”
酒僧翻身而起,揉揉惺忪的睡眼,说道:“酒朋友,你很够朋友,忍心作弄我,要我在地牢受苦。”
“虽说受点苦,但却了结一桩心愿,令我肚子里去了一个疙瘩。”
“我不懂。”
“酒和尚,你别装傻,大王庄那出戏我知道。”
萧珂说罢忽然一个前倾,几乎跌倒。酒僧一惊,连忙扶他坐下,问道:“你又犯了病?”
萧珂苦笑一声,淡淡的答道:“没上次厉害,我还支持得住。”
酒僧喟然长叹一声说道:“酒朋友!越陷越深,该回头了!”
萧珂嘿然不答,稍时又问:“那人走了?”
“你说谁?”
萧珂哈哈大笑:“酒和尚,我说过,这次虽犯了病,但没上次厉害,有些事我仍然知道。”说毕一指酒葫芦,又道:“不然那酒是哪里来的?”
“你怎知葫芦里有酒?”
“没酒你会睡得着?”
“好,算你聪明,那么你说是谁?”
“冷面神枭辛安。”
“不错,可是另外还有三人。”
萧珂一愣,沉思良久,方才自语般的说道:“果然他们都来了,好吧!这倒是算总账的时候了,看是鹿死谁手吧!”
“你知道他们的来意?”
萧珂猛的一拍腰间,道:“还不是为了这…”可是,话没说完,他愣住了;事情太离奇,腰间的黄帝神刀不翼而飞。
他嘿然苦笑,有点悲裒,难道他真的如此不济事了?还是偷刀的人手法太高明?
这人是谁?会是辛安?他不禁喃喃自语:“这刀原是他的,可是现在它属于我,无论如何我要再弄它回来!”
酒和尚已知是怎么回事,虽也有点惊讶,但却也有点欣慰。他对那把刀已经没有多大兴趣,觉得是件不祥之物,丢掉也好。
“酒和尚,你还愿跟我?”
“酒僧四海为家,有人作伴,总是好的。”
“那么,咱们走。”
酒僧不再言语,背起葫芦,提起禅杖,跟随萧珂缓缓而出。他们仍由大雄宝殿穿越而过,两排僧人依然瞑目趺坐,不言不动。
酒和尚忽的“咦”了一声,愤愤的说道:“酒朋友,你好狠!”
萧珂一笑道:“酒和尚何必大惊小怪,难道没听过‘幽风闭穴’之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