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佛念头尚未转过,蓦觉丹田一寒“赤癸”阴功竟自内焚,七窍突然往外冒出一缕青烟,全身一拧,惨呼了半声,死于厅内!
哭笑二道已知不妙,拚却数十年的玄功真力,一声长笑,一声悲号,施展拘魂搜魄的厉害绝技,打与敌并骨偕死的念头;岂料突然觉得全身一紧,所发的阴损劲力竟未能施出,但劲道功力却已用上,收即不能,发也不可,外受冰煞阴功的逼迫,内尝自己真火的煎熬,哼不出声,喊不出疼,全身猛然不停的颤抖,皱眉缩脸痛苦到了极点,终于七孔暴射腥血,而死!
萧珂说时轻描淡写,酒僧听来却毛发凛竖。
半晌之后,酒僧笑着说道:“酒朋友,玄寒冰煞阴功,忒地霸道,对付万恶之徒,自是应该;但若和罪不至死的人物动手,未免…”
“酒和尚真好心肠,你大可放心,萧珂敢说已将玄寒冰煞,练到收发由心,生死随心的地步,不会误杀好人!”
“生死双佛等人死得太惨。”
“这不能怪我,他等早巳身受冰煞寒毒,不听我的善言忠告,才阴火自焚惨死,否则只不过是落个残废罢了。”
“听你话中之意,凡在大厅上的人,都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下,被冰煞寒毒暗中侵入体内了?”
“不错!冰煞寒毒到达某一步数,有自然潜蚀人体的功能!”
“怪难唐老贼的天狗钉打中自己。”
“那只是时间上的巧合,适时寒毒发作,才使他臂膀失灵。
其实,就算你不迫他,唐老贼也绝难活命!”
“酒和尚听不懂你这句话了。”
“在我抓住他的刹那,已经作了手脚!”
“哈哈!酒朋友,你竟瞧不起我?”
“酒和尚,这点可要你多担待些了。我从老贼发话的声调之中,试出怕你不是对手,才暗中施展,但却绝无小瞧你的意思。”
“对了!当你施展玄寒冰煞阴功的时候,我正在当场,如此说来,酒和尚岂不也早中了冰煞寒毒?”
“萧珂刚才说过,我足能随心收发这种奇绝的功力,因此你虽在当场,却毫无损伤,放心好了。”
酒僧别有用心,诚恳的说道:“酒朋友,假若有人,曾受冰煞寒毒的侵袭,事后是否一定有某些部位,僵残而无法医治复原呢?”
“嗯!非但无法复原,并且难行人道!”
“恕酒和尚要说酒活,你应该替我想想。”
“这句话难倒了我,听不出你的用意。”
“酒和尚是甘愿做和尚的,天下寺院多的是,当和尚不愁衣食。如今你每次出手,世上必然多了几个和尚,这样日用相继,和尚一天一天增加,迟早总有一天,人间变成了和尚世界,酒和尚岂不是要饿死?”
萧珂当时竟没回答,稍待之后,长叹一声说道:“这种功力实在是狠毒了些,萧珂不忘酒和尚你今天的话,遇敌不到万难,不再施展冰煞阴功就是。”
酒僧霍地正容合十念了声佛,然后说道:“酒和尚定会一生感念酒朋友你的仁慈厚道。”
萧珂摇摇头,再次一声长叹!
酒僧恍有所悟,试探着问道:“酒朋友,我可能多问点闲事?”
“酒和尚怎地改了脾气,人间事任你问。”
“酒朋友可知道当和尚有多苦?”
萧珂笑了,随即说道:“跳出三界,不在五行,山川隐逸…”
“算了算了,俗家人难道不能隐于名山,涉履大海?这些什么三界五行的话,只不过是定和尚的心性罢了。”
“如此说来,酒和尚,你的心性至今未定了?”
“自然。”酒僧笑容可掬的点头。
萧珂笑着学僧人合十的样子说道:“佛!佛!我的佛,罪过罪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