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到临安。”
“萧大哥可是真到临安去了?”“我只是在猜测,他大概是去了,杜姑娘呢?”“杜姊姊前天和我们分了手,说好中秋在敬阜山庄见。”
飞莺姑娘突然接口说道:“二哥,你怎么受的伤?”
楚零摇摇头,含笑不答,飞莺姑娘半开玩笑地说道:“二哥现在不乏不困了吧?”
“我还没谢二妹妹和三妹妹呢!”“和我这三妹妹无关,从地上抱起你来的不是我,给二哥你擦药换衣服的也不是我,要谢,谢二妹妹就行了。”“妹妹你再胡说!”
音莺姑娘羞极,急忙制止妹妹。飞莺姑娘却娇笑着又说道:“二哥好不害羞,姊姊抱你上马车的时候,你好像已经醒了嘛!谁知道笑了笑,一扭头,像翻了个身儿似的,竟然又睡着了,姊姊吓得不敢放手,害我一个人赶车。二哥你说,要怎么谢吧!”
楚零这次可真难为情,飞莺姑娘说得不假,他隐约还记得一丝丝当时的情形。再看音莺姑娘,粉脸早羞成熟透了的紫葡萄“哟”的一声,低头看着鞋子钻进马车里去了。再回头,这可好,另外那位已从车辕上进了马车,把楚零一个人丢在车外。他摇摇头,低声地问道:“车就停在此处?”
“谁说的?二哥,咱们不是要到临安吗?”
飞莺姑娘在马车里答了话,楚零还没接口,她却又说道:“我和姊姊一整天没合眼,对不住,这回可要好好的睡一觉了。
好在赶车二哥内行,您就多偏劳吧!”
楚零还能说什么,飞身上了车辕,抖开缰绳,缓放牲口;咕咚咕咚的,这辆马车踏着暗黑的大道远去。
临安,古之名郡,五代时吴越王钱谬建都于此,跨运河,濒钱塘江右,吞四山而抱西湖,气势雄壮!自高宗南渡,此地才叫临安。为什么单单把这有名的古都改称临安,想来是说,此非永居之地“临时安身”罢了;迟早有朝一日,逐胡虏,平四乱,复我大汉故土,还我锦绣河山!
西湖,水中央的一座美仑美奂的凉亭上,时正晌午,围坐着十数位气质英勃的人物,有老有少,筵开双席,却无人下筷。东席上空着正座的两个位子,西面也空着一个主座——难怪,原来正主儿还没到。
移时来了一人,素衣素服,风度翩翩,前面有一小童引路。那人右手扶在童儿肩头,登上凉亭,对先来的众人说道:“众位借问一声,这可是成化一和宇文兄弟宴客之处?”
立即有人答道:“不错,请问您是成爷的朋友,还是两位宇文老爷的宾客,这里有两桌酒,故此必须动问。”
那人点点头说道:“他们三个都请了我,今天他们不是为了要争夺临安第一高手的尊位,才设筵群侠在这里印证手法的吗?”
“不错不错,那么您请…”
那人却又说道:“席分两座,难道他们还各约了助拳的朋友?”
“没有没有,因为大家都是熟人,谁也不便相帮;席虽双分,情却如同一家。只是尊客面生,故而有心一问。”
那人闻言霍地仰天大笑道:“秦桧治理下的临安,连武林中人都学会了这两面交情的做人方法;当人一面,背人一面,有趣有趣!”
举座闻言大惊失色,个个面面相视,作声不得。那人却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小童儿的肩头,敞声说道:“你带我到东席上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