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诗?”
白秀山正要说出他心里陡然惊悟的事情,萧瑾笑着又蹦又跳的进来,丈外就喊一声“爸”竟飘身扑到萧震东怀里,一丝也看不出适才那种悲伤哀痛的神色来了!涵龄越发认定自己彻悟的不错!他存下了心,要冷眼旁观,也舒展了积压在心头的郁闷,和即将目睹老友毒发身死的悲哀。
楚零不知忙些什么,过了好久才回到厅内。其间萧震东将敬阜山庄里的仆妇等人,一一开发;除应得工资外,每人加发百两纹银,立谕离庄,只剩老家人萧福。楚零来时,萧福正恭候着老主人的发付。萧震东对这个自小伴读的家人,早无主仆之分,感慨的问道:“萧福,你怎么办呢?”
萧福也许是早年勤劳忒煞,显得份外老迈;尤其是今天,像特别疲乏似的。萧震东却暗中惊诧,萧福已得自己真传,不应如此,但事实上却证明今天萧福是真的疲乏了。这时萧福闻言颤抖着因过于劳累而暂时麻痹了的双手,挺了挺瘠瘪的身子说道:“庄主知道,这儿就是我的家,我死也不离敬阜山庄!”
这几句本是平常的话,今天萧震东听来,特别感伤。适才曾经闪过脑际的惊诧和意念,无形中消失殆尽,幽幽长叹道:“也好,随你吧!敬阜山庄也需要有人照料。萧福,庄里还有多少现银?”
萧福并没思索,立刻就道:“历年存剩共是七千四百三十二两正,今天用了两千三百两,还有五千一百三十二两。”
“我问你现银!”
“是!庄主,兵慌马乱的年头,钱庄上那几张纸,我怎么看怎么不放心,早换成了现银啦!”
萧震东笑了,到底是老人家,做事不用主人操心,遂吩咐他道:“过几天白大侠要带楚少爷和瑾姑娘到山西,那些银子正好派上用处。你留下一千一百三十二两,那是我送给你的,剩下的交给白大侠就是…”
萧福竟然抗声问道:“庄主不给柯少爷留点?”
萧震东陡一凛,他无法和萧福解说,只好点着头道:“那就给他留下五百两吧!其实我知道,萧柯不会再用我给他留下的钱了!”
萧福答应着没再替萧柯争多争少,但却问出一句使人万万料不到的话来。他很正经的问道:“庄主刚才可是说瑾姑娘要和楚少爷一块去山西?”
萧震东莫名其妙萧福问这些干什么,点了点头。萧福却盯了楚零一眼道:“庄主放心楚少爷?”
萧瑾小手一指,还没发火,萧福接着说道:“敬阜山庄就毁在他的手上!从前快快乐乐,自从他来了之后,主母不幸去世,柯少爷突然出走,如今庄主又莫名其妙的要…”
萧震东霍的站起,厉声叱道:“萧福住口!”
岂料萧福却悲声喊道:“死我也要把话说完!他姓楚,哪里是他的家,父母又是谁?是他逼走了柯少爷,毁了敬阜山庄,我恨死了他!瑾姑娘要跟他走,今后有的是懊悔日子!”
萧震东再次厉叱制止,萧福蓦的全身一抖,松软疲乏的低下了头。片刻他缓缓直立,双目露出奇光说道:“庄主原谅我,我觉得极不舒服,但仍愿望庄主能收回一切决定;否则未来的日子谁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变化,到时候后悔就晚了!”说着他忿怒的转身走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