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是人中之龙,功力技艺浅薄如小妹这样的人,不敢妄言二哥的深浅!”
仇磊石突然一改常态,文诌诌的说道:“此言乃‘想当然’欤?抑或有所见乎?”
晓梅也含笑还他一句道:“非想当然,亦无所见,乃心犀相通也!”
仇磊石默默无言,雷啸天哈哈大笑,道:“好一个‘心有灵犀一点通’!哈哈…”晓梅粉面骤红,一言不发转身夺门而去,人到了楼下,方始放慢脚步,并对着碎裂的窗户道:“小妹就去叫人来换屋里的东西,和修理窗户,磊石哥记住,那个人再来的时候,请他剑下留情别让人着急!”
雷啸天看了仇磊石一眼,道:“二弟,瞒不过三妹的!”
仇磊石羞涩的一笑道:“小弟知道,但总比无法解释偶然疯狂的举止要好些!”
雷啸天微笑无言,不久,有人前来搬去残断的物件,换上了新的桌、椅、床、帐、窗户。
仇磊石并未注意,雷啸天却暗暗奇怪,因为自己那张床上,被、褥齐全,仇磊石那一张床,却空无一物!
他正思索原由间,两名丫环,捧一套被、褥、单、帐而来,替仇磊石铺叠妥当,都笑着而去。
那被褥单帐,不但色调高雅,散发幽香,雷啸天人粗心细,由这被、帐之上,证实小三妹的一颗芳心,确实是已经系在了二弟的身上。
仇磊石并非不解之人,心底激起丝丝涟漪,说不出是喜,是忧,红着一张脸,呆立窗口,望着不远处的红楼。
晚风吹得浮云散!
柳丝摇摆使人乱!
塘边,道旁,晓梅迎接着她那慈祥的父亲。
老人身量够高,白发银髯,红红的一张脸,一身古铜颜色的长衫,如道学宿儒,丝毫没有武林人的气息。
老人是乘马而来,身后随侍着三十二名银衣人物,年纪俱在五旬上下,一色的黑马,马黑衣白,衬托显明!
柳逸风率众相迎,恭敬无比,老人只对他笑笑,却紧握着爱女的手,父女相偎,缓步而行。
因之那随侍的人,和柳逸风等,也在身后相陪,一行除偶然听到老人父女谈笑外,不闻其他响动。
晓梅姑娘偶一回顾身后,皱眉对老人道:“爹,叫他们先走嘛!”
老人一笑,以右手轻挥,道:“你们都先走吧。”
随侍之人恭应一声,柳逸风也颔首说是,招呼余众,先一步向“红柳庄”中赶去,老人却适时又道:“逸风,我有句话说。”
柳逸风闻言止步,道:“老人家请吩咐。”
老人道:“令郎对梅儿无礼之事,不要挂在心上,小孩子不知厉害,说过就算,其实我倒很喜欢令郎那种倔强劲!”
老人非但貌相仁慈,言语也非常温和,但是不知什么原因,这温和的话声,竟使柳逸风全身发抖!
柳逸风忍着畏惧,悲伤,道:“属下早该将他以门规处治,只因…”
老人摇头道:“我说过,这件事不必提了,何况当时梅儿话太没有分寸,好在令郎有你管教,梅儿有盟兄指导,很够了!”
柳逸风脸色大变,垂首久久不敢开口。
老人似有通天彻地之能,几句话,说出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。包括仇磊石令晓梅向他道歉的一切!
老人道:“没事啦,让我和梅儿单独谈谈!”
柳逸风答一声,道:“属下回去,就按门规处治蠢…”
老人长长的寿眉霍地扬飞而起,道:“你还没听懂我的话,我是真心说,这事不提了!”
柳逸风如释重负,谢道:“谢老人家的恩德,属下告退!”
他去了,回转了“红柳庄”心中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惆怅,若非亲耳听到,他真不能信老人今日这般仁慈!